殷梨亭和東方不敗二人一路閑聊,好不容易,找到那個茶鋪,還了茶壺,又向雪山走去,不多時,就在半路遇見正四處尋找他的宋遠橋等人。
宋遠橋等人見殷梨亭眼眶通紅,眼睛濕潤,知道他剛剛一定是不知跑到了哪里背著眾人大哭了一場,如今見他眉間雖有憂愁,但神色還算平靜,這才放下心來,卻不再提紀曉芙,只是拉著他的手,和他說這幾個月江湖上發生的趣事,殷梨亭又向他們介紹東方不敗,說他是藏劍山莊的弟子西門常勝。
到得晚上,眾人在一家客棧落腳,殷梨亭剛沐浴完,換了新衣,忽然有人敲門,道“殷六俠,有個姑娘讓小的送來一個東西給您。”
殷梨亭道“好,稍等。”便走到門前,將門拉開,見門外站著一個店小二,手里拿著一個托盤,盤上蓋著一塊淡綠的絲帕,絲帕上還繡著幾朵花,只是絲帕一角折起,正好將那幾朵花遮住大半,也看不出上面究竟繡的是什么花。
殷梨亭心下不解,將托盤接了過來,道“是什么姑娘給我的”
店小二道“小的也不知道那姑娘名字,大約二十四五歲年紀,秀眉大眼,生得好生貌美,和您一樣,都隨身帶著一柄長劍,她說您看過東西就會知道她是誰,如果您愿意見她,就去西面一公里外的湖邊亭子。她說直到天明,她都在那里等著您。”
殷梨亭心中一動,已猜出幾分這人是誰,他手微微顫抖,拿起那塊絲帕,只見絲帕上繡的果然是幾朵芙蓉花,他眼睛一酸,看了那幾朵花半晌,然后又去看托盤上的東西,見是一塊玉墜,上面刻著一個“殷”字,赫然是他小時候被張三豐撿到的時候,脖子上系著的父母給他的唯一的東西,后來他和紀曉芙訂婚后,他就將這玉佩當訂婚禮物送給了紀曉芙。
殷梨亭拿起玉佩,心中一時不知是喜是悲,暗道“曉芙這時候來找我,一定是來告訴我,那些江湖傳言都是假的,也許,也許只是大哥他們誤會了,她和楊逍那惡賊并無什么關系,就算有關系,也許她她只是被脅迫的,那不悔的名字,一定是大哥他們打聽的時候
中間出了什么差錯了。”他雖然這樣安慰自己,可是冥冥之中,他自己都覺得這番猜測實在立不住。
等他照著店小二的指引走到紀曉芙說的地方,先遠遠看見一片小湖,湖邊栽著綠樹,四下無人,十分安靜,亭子就立在湖邊,亭外生滿野草,幾根柱子和圍欄已經破舊掉漆,他走到亭外幾百米處,忽然停住腳步,一時真怕紀曉芙約他來見面,楊逍就陪在她身邊,躊躇一會兒,還是走向亭子,到亭外幾十米處,忽然見一條白色人影從柱子后面緩緩走出來,身形苗條,腳步輕盈,正是紀曉芙。
月光之下,只見她看起來比上次見面時要消瘦不少,可是殷梨亭卻隱隱約約覺得她似乎和從前有所不同,他仔細思量,忽然心中一痛,暗道“她從前眉間一直隱隱有種憂愁,如今看起來神色這般輕松,想必都是楊逍的功勞了,我我怎的從沒發現過她從前竟然這般不快活她這般不快活,想來都是因為我了。”
殷梨亭想到這里,一時滿心的質問和責怪竟都說不出來,他癡癡望著紀曉芙,一句話也不說,紀曉芙走到他面前,輕輕道“六哥,多謝你還肯來見我。”
殷梨亭搖搖頭。
紀曉芙道“我聽說你活著,真的高興極了,就想著,無論如何,我都該來見你一面,對你說句對不起。”
殷梨亭道“是我對不起你。”
紀曉芙默默瞧著他,忽然流下淚來,她擦了擦眼淚,微笑道“我知道你人好,可是這事你從沒有對不起我的地方,我這輩子唯一對不起的人,就是你了。”
殷梨亭又搖搖頭,道“我我心中歡喜這門親事,就以為你也和我一樣是歡喜的,我從沒想過你會因為這門親事不快活,因為我不快活。從前我一直以為自己做人家的未婚夫做得還算稱職,今日見到你,見到你這般輕松自在,才知道原來我從來都關心你不夠,從沒注意到原來你這幾年都是這般不快活。”
他頓了頓,繼續道“如今看你這樣,我我心里也為你高興。你也不必在意我,武當不會怪你的,日后日后你就和楊逍好好在一起,我我沒關系的。”
他說這話時,淚珠在眼中打
轉,卻強忍著不肯落下來,紀曉芙聽到這話,微微一笑,忽然低頭,抹了抹眼淚,然后道“我沒有和楊逍在一起。”
殷梨亭本來心臟抽痛,聽了這話,豁然一驚,忍不住向紀曉芙望去,道“那你你是來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