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珂聽了王憐花這話,淡淡笑了一聲,道“她敢來咬你,我就把她殺了。”
王憐花回頭,看了賈珂一眼,賈珂狡猾的黑眼睛也正看著他,他們兩人距離真近啊,鼻尖差一點就擦到了,王憐花看著賈珂,只覺得他眨眼時睫毛扇起的微微的風都撲到了自己臉上。
王憐花也忘了自己想說什么,好像是說他怎么這么討厭滅絕嗎那似乎不重要了,誰會在這時候提起這種煞風景的話題。他伸長脖子,去親賈珂,結果帶動他的傷生生的痛,眉毛立馬皺了起來。
賈珂連忙扶著他的肩膀,卻忍不住笑起來,悠悠道“怎么受了傷還不知道照顧自己。”
聲音中帶著點無可奈何的嗔怪,王憐花覺得他這么說簡直像是在哄小孩,但是語聲中又透著幾分嘲笑,似乎是在嘲笑他受了傷還總想著親吻他,這種事不關己的態度真叫人氣惱。可是很快一連串吻就落在他的臉頰上,如雨點一般,激起了漣漪。
賈珂道“這幾天你想做什么就跟我說,讓我幫你做,你老實點,好不好。這么重的傷,你怎么突然不怕疼了呢。”
當然不好,等著人親,哪里有主動去親人更有感覺。可是王憐花什么也沒說,難道有這樣一個指使賈珂的機會,誰會錯過。他歪起頭,用眼角瞟著他,道“我想做什么都跟你說”
賈珂道“嗯。”
王憐花道“我要沐浴。”
賈珂道“好啊。”
王憐花眨眨眼,道“我現在的傷勢沒法自己洗。”
賈珂道“當然啦,我幫你洗。”他說完,就小心的把王憐花放倒在床上,出門去叫熱水。
士兵搬來了幾桶熱水,一個浴桶,還有干凈的毛巾和一塊皂角。
賈珂把熱水倒進浴桶里,熱氣自水面蓬蓬的升起,拂在他臉上,好像一個個吻,王憐花的吻。他剛才說的很鎮定,現在卻感覺自己好像一個掉進了沸水中的蝦子,熱氣涌進他的衣服,衣服如同煮熟的蝦殼一般膨了起來。
然后他走到床邊,伸手將王憐花攬了過來,為他寬衣解帶。
床邊的柜子上放著一盞燈,燈光照亮了賈珂的臉,王憐花看了他半晌,發現
他一直在躲閃自己的目光,額角卻不斷流汗,就好像一個站在大太陽底下的雪人似的。一滴汗珠落在了王憐花的臉頰上,就像一個輕輕的吻。他抬手,想撫摸賈珂的臉,賈珂卻好像察覺到什么,忽然抬手,點住了他的穴道。他沒有任何防備的睡了過去。
半夜的時候,王憐花才醒過來,他剛一動,肩膀立馬被壓住,然后又松開,一個聲音在旁邊說“你醒了”一面說一面還打了個哈欠。
屋里沒有點燈,王憐花也看不清賈珂的臉,只是聽著他的聲音十分疲倦,顯然他一直沒睡,生怕自己翻身擠壓到傷處,就一直守在自己身邊,像一只守夜的貓,稍有一點動靜,就立馬警覺起來。
王憐花本來還想踹他幾腳,誰叫他剛剛居然點了自己的睡穴,可是現在聽到他疲憊的聲音,王憐花哪還說得出重話來,他昨晚就一夜沒睡,一直在趕路,今晚也不睡,他又不是鐵打的人,哪里受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