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憐花微抬嘴角,心里絲絲縷縷都是纏綿的甜蜜,他說道“你睡會兒吧。”
賈珂道“沒事,我守著你,你繼續睡吧。”
王憐花眼睛睜的大大的,道“我睡不著。”
賈珂道“這么重的傷,怎么會睡不著呢。”
王憐花道“我都睡了多久了。”他握住賈珂的手,“你睡吧,我該運功療傷了。”
賈珂聽他這么說,才答應了一聲。他躺在床上,剛枕上枕頭,人就已經睡了過去。
王憐花坐在旁邊,久久的看著他,他熟睡的樣子和醒來的時候看著沒什么區別,嘴角天生微微上翹,看著就讓人很想親吻。可是王憐花卻頭一回不想吻他,他只希望他能好好睡一會兒,他坐在賈珂旁邊,聽著賈珂均勻的呼吸聲,他已經完全心滿意足了。
早上賈珂寫了信,著人送到峨眉派去,如今他們就在四川,和峨眉派離得并不是很遠,等收到回信,問清獨孤一鶴走的路線后,兩人便和陳航分開,乘車去追峨眉派。
雖說是追,但兩人每日趕多少路全憑心意。他們先前的馬車已被燒毀,這會兒換了一輛更大的馬車,車廂里備著軟被靠墊,小幾手爐,各色點心肉干,時令瓜果,還找了一個這幾年一直
在賈珂與人合伙開的商行里做事的車夫幫他們趕車。他從前就去過西域很多次,春夏秋冬都去過,對各地的路況和天氣都了如指掌。
這般行了六七日,這日二更時分,來到一片大沙漠中,遠遠就瞧見數十人在前面沙丘下面扎營休息,有男有女,女人中半數是尼姑,領頭的卻是個年老的尼姑,身材高大,背脊微僂,小帽下露出稀疏的白發。這伙人形容狼狽,大多數人身上都受了傷,有幾人甚至已經缺了胳膊。
賈珂“噫”了一聲,讓車夫停下,道“怎么滅絕和獨孤一鶴沒有一塊走,這是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他倆不和么。”
話音剛落,忽聽得丁玲,丁玲的駝鈴聲響,自東南方響起,卻不見駱駝的影子,片刻間那聲音自南而北,又在西北方響起,旋即一路向東,那聲音又在東北方響起。但見夜空一輪慘白的月牙,這駝鈴聲忽輕忽響,飄忽不定,真猶如鬼音一般。
滅絕師太提起劍來,大喝道“閣下屢次三番裝神弄鬼,是覺得自己不配見人嗎”話聲遠遠傳送出去,駝鈴聲立時停了,似乎那搖鈴鐺的人也因為她的話感到羞愧似的。
一時四下一片安靜,只剩下風吹著沙丘的沙沙之聲,過了一會兒,始終平安無事,眾人不由放松警惕,忽然聽到東南角一處尖叫,滅絕師太循聲看去,就見一個身穿青袍的男子已在數丈之外,疾奔而去,她的弟子靜虛正給他橫抱在雙臂之中。
這人身法之快,當真匪夷所思,盡管幾個弟子全力追他,卻萬萬也追趕不上,滅絕師太拔出長劍,隨后趕去,瞬息已經越過那幾個弟子,青光閃動,劍尖向那男子刺去,卻完全刺不到他身上。
那人似乎有意和滅絕師太炫耀自己的輕功,片刻之間,就帶著滅絕師太繞了兩個大圈子,正準備繞第三個圈子,忽然瞥見遠處的馬車。
他知道此刻來昆侖山的人都是敵非友,心念一轉,竟直奔那馬車而去。滅絕跟在他身后,就見他奔向馬車,身形一滯,忽然雙手送出,將靜虛扔進那趕車的車夫懷里,哈哈長笑道“你們要的小美人我可給你們送來了”說著向北疾奔,眨眼間已經消失在夜色之中,輕功之高,當世
罕見。
王憐花湊到賈珂耳邊,輕笑道“怎么辦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