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離道“他自殺的。”
賈珂道“別忘了檢查下他的尸
體,看看是不是詐死。”
殷離怔了怔,笑道“你想的還真多,好,我一會兒就去檢查。你要走了”
賈珂點點頭,道“我得去找我岳母啊,這世上能解開這攝心術的人,只怕只有她一個人了。”
殷離噗嗤一笑,道“你叫岳母叫的還真順口啊,那我就不留你了,我送你一段路吧。”
賈珂笑道“何必這么客氣,就是我帶來的那個小姑娘還要在你們這里住幾天,勞煩你多照顧了。等童姥回來,你要是下山了,可以給我寫信,我也挺久沒見過葉孤城的了,出海去白云城玩玩也不錯。”
殷離臉一紅,大大方方的道“好。”
又把幾個包袱遞給他,道“這是給你準備的,也沒什么大東西,就是些吃的,在路上吃吧。”
賈珂嗯了一聲,讓殷離把這幾個包袱綁在自己背上,然后抱著王憐花下了山去。他們的馬車停在接天橋之前,賈珂抱著王憐花走過接天橋時,就見遠處落日的余暉落滿了整個山谷,就仿佛天上的仙人打翻了胭脂盒似的,遠處的白云和灰綠的山峰都染成了紅色。
賈珂站在鎖鏈上,凝目遠望,只覺得心情也舒暢不少,他緊了緊懷里昏迷不醒的王憐花,笑道“憐花,這里好美。”
沒有人回答他,他也不以為意,走過鎖鏈,將王憐花放在車廂里,然后解開系在樹上的韁繩,摸了摸這幾天被靈鷲宮弟子喂養的皮毛光亮的駿馬,跳上馬車,揚起馬鞭,驅車駛下縹緲峰去。
他下山不久,就雇了個車夫,因為點穴時間久了會讓人氣血虧損,賈珂也不敢一直將王憐花的穴道點住,過了一天,他總算不再記得原隨云那句“你自殺吧”,只是像賈珂在書里看見的那些中了攝心催夢的武林高手一樣,面容僵木,神情呆板。
好在也很乖巧聽話,賈珂讓他做什么就做什么,跟他說吃飯,他就開始拿起筷子,一板一眼的吃飯,跟他說睡覺,他就躺到床上,閉上眼安然睡去,原先他受傷,賈珂就照顧他照顧慣了,此刻倒也沒什么手忙腳亂之處,只是心里不好受,每天哄他說話,雖然不見任何起色,仍是堅持了下去。
因為王憐花沒跟他說過王云
夢現在身在何處,賈珂只能去王森記的鋪子里打聽消息,所幸這么多年過去,王森記的暗號竟然沒換過,賈珂一打聽,知道王云夢可能現在正在洛陽,又驅車趕去洛陽,過了一個多月才到,此時已經是夏天,距離他和王憐花重逢的日子,竟快過去一年了。
賈珂看著王憐花,笑道“一會兒就要去見你母親了,我有點緊張,怎么辦”
王憐花睜眼看他,又好像什么都沒聽見。
賈珂早已習慣他這樣,從懷里拿出一把檀木梳子,將王憐花的頭發打散,細細梳好,挽了個髻子,左右端詳,然后在他唇上輕輕一吻,笑道“咱們走吧。”
便將王憐花抱出馬車,走到那家掛著寫了“王森記”三個黑字的招牌的棺材鋪前面,只見棺材鋪門上掛著一堆對聯,寫的是“唯恐生意太好;但愿主顧莫來。”
賈珂不由微微一笑,喃喃道“真有意思。”
走進店里,還沒說話,已經有一個滿臉麻子的店伙迎了上來,走到他面前,看了一眼他懷里睜著眼睛,木木呆呆的王憐花,壓低聲音道“夫人有請,公子請跟我這里來。”
賈珂心知應該是他一路詢問王夫人如今身在何處,王森記的伙計早就把這件事告訴了王云夢,因此王云夢這幾天一直在等著他過來,這店伙又認識王憐花,一看他二人,就知道他是為什么來的了。
賈珂壓下心中緊張,微笑道“多謝,請前面帶路。”
那麻子臉笑了一笑,領他去了棺材店的后室,走到一處青石板處,麻子臉蹲下身去,用手在青石板上叩了三下,一長兩短,那青石板豁然從里面被人抬了起來,麻子臉站在一邊,笑道“公子請。”
賈珂早已不記得書里寫的這通道里面有什么,但是他知道王云夢即使要對他動手,也絕不會這么輕易就殺掉他,因此聽了麻子臉這話,神色自若道“就我和憐花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