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憐花很響亮的冷哼了一聲,可是他忘了如今他正用被子蒙著頭,因此這聲冷哼在他耳邊炸開,但是在賈珂聽起來聲音卻很小,沉沉悶悶的,很委屈的樣子。
賈珂大笑起來,躺到床上,連同被子將王憐花緊緊抱在懷里。
王憐花不說話,他在猶豫該不該掙脫賈珂的懷抱。
他此刻心里還有氣,一點兒也不想被賈珂抱著,可是他實在愛極了賈珂這樣抱他,一點兒也舍不得掙脫出來。
正遲疑間,就聽到賈珂在身后道“我現在才發現,雖然我一直很希望你能害羞一點,可實際上我一點兒也不喜歡你羞澀的樣子,你原本天天饞我的身子的模樣,才是我最喜歡的。”
王憐花哼了一聲,道“好不要臉,誰饞你的身子了”
賈珂低低笑道“好多人呢。”
王憐花一聽這話,登時妒火中燒,先前被賈珂識破自己演戲的尷尬已經被他拋之腦后,他立馬轉過身來,看著賈珂,質問道“還有誰饞你的身子了”說話時摩拳擦掌,大有賈珂一報出名字,他就把那人五馬分尸的架勢。
賈珂大笑著再次緊緊抱住他,說道“嗯,王憐花,王公子,憐花,我老婆,我媳婦,我”王憐花一聽賈珂說的都是自己名字,哪還不明白他又是在戲弄自己,他本來不想搭理賈珂,一聽賈珂越說越荒唐,
生怕他再說出什么令人著惱的稱謂來,于是湊過去用自己的嘴將他那張慣會胡說八道、鬼話連篇的嘴堵了個嚴實。
到得下午,他二人才從床上起來,吃了頓不知該叫午飯還是晚飯的飯,因王憐花的傷還沒好,又不想和賈珂分開,賈珂就背著他在鎮子上轉了一圈,然后在古董店買了一只花瓶,權當是明日給富八太爺的賀禮。
回到客棧前,又去雅敘園轉了一圈,并沒進去,只是站在雅敘園門口對著的那條長街上打量一番,覺得這雅敘園和世上大多數富豪人家所建的莊院沒什么不同,宅院寬敞,屋舍高大,站在園子門口,雖能感到幾分富貴之氣,但賈珂和王憐花均見多識廣,眼界極高,要他們給這園子找其他優點,卻也不好辦了。
他們離開雅敘園后,又和鎮子上的一些人打聽富八太爺的事情,說的都和那店小二說的大差不離,要說有什么不同的地方,就是鎮子上貨物最齊全、生意最興隆的綢緞鋪的老板提起了富八奶奶。
那老板道“那位富八奶奶可是位賢淑慈祥的太太,說話輕聲細氣的,出手也很闊綽,就是人長得不是特別窈窕,要說什么特別的”她想了想,看在自己收的銀子的份上,終于還是想起來了,“她有一個習慣特別奇怪,就是每次來我們鋪子看中了布料,都是直接買下來帶走的。
雖然她是我們的老主顧了,可是從來不在我們這里量尺寸,每次我們這里上了新的成衣的樣式了,她看中了,也從不在我們這里現量尺寸,寧可讓我們把哪些地方需要量尺寸告訴她,她回去讓仆人量好了,再讓仆人過來告訴我們她的那些尺寸。”
綢緞鋪的店小二道“我倒知道他們還有哪里奇怪。”
賈珂道“你說。”
店小二道“他們家里所有的仆人都是男的,沒有一個人是女的包括富八奶奶派來告訴我們尺寸的仆人,也是男的。上次富八奶奶派她家里的小廝來我們店里,給我們店里的裁縫陳師傅報富八奶奶的尺寸,他離開以后,我們幾個還在那里討論到底是誰給富八奶奶量的尺寸。”
說到這里,臉上已經露出了促狹的笑容來“雖然富八奶奶的年紀大了,
可是也不能讓家里的小廝拿卷尺在她身上隨便量尺寸吧。要說是富八太爺給富八奶奶量的,他可不像是會做這種細致活的人。并且他們倆這么大歲數了,一個孩子都沒有,我估計他們倆感情早不行了。
雖然富八太爺明面上沒有納妾,但是我們這兒好多人都猜富八太爺在外面偷偷養了外室給他生孩子,光他的私生子就有十幾套說法,也不知道哪個才是真的。不過我是覺得肯定有的,畢竟哪個男人能樂意這輩子沒有自己的孩子啊,窮的家里揭不開鍋吃不起飯的人都不樂意,何況是富八太爺這種坐擁著萬貫家財的富人了。”
那店小二說到孩子的時候,賈珂就覺得脖子一緊,是趴在他背上的王憐花不自覺的收緊了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