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憐花淚水在眼中打滾,凄聲道“他死了。”心中卻想“我從前騙人可不這么騙人,常言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這句話果然沒錯。賈珂啊賈珂,你醒過來,見我騙人的時候,變得和你一模一樣了,是不是要好好夸夸我了。”
許寒封心頭一震,萬料不到李不愁來的時候還好好的,竟然就這么死了。他雖然有些懷疑李不愁答應他帶他們來“非人間”目的不純,但是這么多年的朋友,交情豈能作假他仰起頭來,淚珠自兩頰滾滾落下,說道“他他在哪”
王憐花嘆了口氣,說道“你跟我來。”
許寒封應了一聲,見王憐花沒有武功,一直抱著賈珂,恐怕會十分辛苦,便道“讓我來抱他吧。”
王憐花皺了皺眉頭,心道“難道他也對賈珂又什么不可告人的心思”說道“多謝了,在下雖然力氣不大,但是抱他還是抱的動的。”
許寒封見王憐花皺了皺眉頭,就想起來他先前看見有人撲進了賈珂懷里,哪怕是當著皇帝的面,也是該吃醋就吃醋,該捏碎茶杯就捏碎茶杯。
許寒封心中雖然萬分難過,但還是分出了幾分心神,痛罵自己“你又不是不知道京城都說王憐花就是醋汁子捏出的人,每根頭發絲都是酸的,你怎么這么多事啊好好地跟他說這話干嗎他聽了這話,哪會感激你他一定覺得你心懷叵測,提防起你來了”忙岔開話題,說道“那咱們快過去吧。”
王憐花帶著許寒封回到小倉庫,小倉庫和他剛剛離開時一模一樣,李不愁和綠衫少女的尸體也都躺在倉庫里。
許寒封看見李不愁的尸體,心中大痛,踉蹌走到尸體前面,便要撲到他身上放聲大哭,心念一轉,站在原地,強忍住悲傷,問道“不知道這金波旬花究竟是什么東西”
王憐花道“
是一種天竺的毒花,用那里的話說叫作惡魔花。這種花一旦聞到香氣,就會不省人事,幾天才能蘇醒,一旦肌膚碰到,便會毒發身亡,天下無藥可解,死后尸體也會變為毒物,必須得將尸體焚化。”
說到這里,長長地嘆了口氣,繼續道,“當時楚兄想著我身上沒有武功,怕我出危險,就讓我遠遠站著,他和李二公子打開了木盒。楚兄聞到這金波旬花的香氣,卻沒有碰木盒中的金波旬花,而李二公子卻伸手將這朵花自木盒中拿了出來。這綠衫女是收了我們的銀子,幫我們帶路的,當時她看見這朵花,心生好奇,便伸手摸了摸花瓣。”聲音忽然變得滿是慶幸“多虧楚兄生性謹慎,雖然他從沒見過金波旬花,心中也很好奇,卻沒敢伸手去摸,這才逃過了一劫。”
許寒封沉吟道“那頭陀將這種害人的東西留在這里,看來他不是咱們想的那樣,他做了這么多事,都是想要揭發吳明的陰謀了。”
王憐花悠悠道“那也未必,也許這朵金波旬花就是他想要告訴咱們的線索。”
許寒封眼睛一亮,說道“你是說他這么做,是因為他擔心留下的東西太過直白,會讓非人間的人發現不對,破壞了他的計劃,所以就留下了這朵金波旬花。他是用這朵花來告訴咱們,他的主子家里就有這種花。”
心念一轉,又道“這也說不通,如果他這么做,是為了揭露吳明的陰謀,為什么他要留下金波旬花這種殺人的花他不擔心這朵花會殺死所有來調查這件事的人嗎”
王憐花提醒他道“鄭老板,這里不是久留之地,咱們還是盡快離開這里,其余的事,等回去了再細想。”
許寒封驀地從沉思中驚醒,連連點頭道“你說的是。”他將僧袍疊好,放在懷中,抱起李不愁的尸體,吹滅油燈,和王憐花離開倉庫,順著小門,回到了水月廳里。
剛走到偏廳外面,就有人迎了上來,目光在他倆身上來回打轉,顯然覺得他們兩個人并肩而行,懷里還各抱著一個人,委實太過奇怪了,問道“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