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喝水,這時聽到賈珂這般吩咐,更是連聲應是。
賈珂向他們一笑,然后抱著王憐花飛到二樓,他尋了一處沒有炸毀的屋檐,將王憐花放在上面。
屋檐上鋪滿了琉璃瓦,在陽光下流光溢彩,熠熠生輝,站在上面,直如仙境一般。再往下看,便看見大廳的斷壁殘垣,放眼望去,盡是大火留下的漆黑燒灼痕跡和霹靂堂的雷火丹爆炸時炸毀的殘骸,大紅的喜燭斷成幾截,大紅的喜字爛成幾片,大紅的地毯上躺著數具死尸。再遠一點,就見湖水碧綠如玉,數十尾魚在水下游動。初升的紅日照入湖中,湖心也有個朦朧的紅日,金風樓就停在湖心,紅日就照在他們的身上。
賈珂一手握住王憐花的手,一手指向紅日,笑道“老天憐惜咱們,見咱們準備的喜燭、喜字、喜毯都毀了,就特意讓昨夜的大雨停歇,給咱們送來這一輪紅日,這一彎長虹,又護著這一片屋檐,不叫雷火丹炸毀了。今天咱們就在這里拜堂,天下間誰人成親的禮堂,能比得過咱們”
王憐花凝視著他,突然間仰天大笑,他笑得渾身發顫,背上傷口鮮血直流,火辣辣的發疼,他卻渾不在意,良久,他看著賈珂,眼睛亮晶晶的,神采飛揚,深情無限,說道“不錯,那些尋常的禮堂怎么配得上你我,咱們就在這里拜堂”
當下兩人跪在地上,王憐花忽然一拽賈珂衣袖,示意他等上一等。賈珂看向他,就見他脫下了那件灰黑色外袍,手一用力,這件外袍便碎成了幾千幾百片,飄飄揚揚地灑向空中。
王憐花脫下外袍,身上便只剩下一件雪白的里衣,背上被鮮血浸透。賈珂脫下自己的喜服,披在二人的肩上,笑道“這算不算死生契闊,與子同說,執子之手,與子同裳”
王憐花故作生氣地道“人家都是與子偕老,怎么我就只得了一個與子同裳”
賈珂噗嗤一笑,道“老婆說的是,我現在說與子偕老還來得及嗎”
王憐花搖了搖頭,道“來不及了,我已經生氣了。”說著眨了眨眼睛,眼中滿是頑皮神色,說道“除非你說與子朝,暮,日日年年都。”
賈珂哈哈大笑,笑
著笑著就咳嗽起來,傷口又開始流血,王憐花見他咳嗽,伸手輕輕拍他后背,賈珂強忍笑意,握住王憐花的手,將他的手貼在臉頰上,說道“執子之手,與子朝,暮,日日年年,要子下不來床。”說完又忍不住大笑起來。
王憐花臉上發熱,湊過去吻住賈珂的嘴,把他的笑聲吞進肚里。
便在這時,湖上響起了一聲呼喊“你們還好嗎”竟似小魚兒的聲音。
賈珂和王憐花循聲看去,就見一條小舟自湖岸方向駛來,舟上坐著五人,卻是小魚兒、黃蓉和黃藥師并兩名船夫。
賈珂眼睛一亮,站起身來,跳下屋檐,很快回來,手上多了一條繩子。他將繩子一端系成圓圈,用力一扔,這個圓圈便套在小魚兒的身上,再用力一拽,小魚兒便被他拽到面前。
黃蓉一聲驚呼,小魚兒驚魂未定地看向賈珂,好笑道“你就這么急著見我”說話間已經看清賈珂和王憐花狼狽不堪的模樣。
小魚兒剛剛在岸邊聽到了爆炸聲,知道賈珂和王憐花八成出了事,這才急急地趕了過來。他早猜到他們可能受了傷,但是沒想到他們竟然傷的這么重,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笑道“你們這是夫夫吵架了”
賈珂一怔,問道“岸上沒有出事”
小魚兒心念一轉,已然明白賈珂之所以這么問,是奇怪為什么這么久了都沒有人來找他們。小魚兒說道“我聽他們說,昨天晚上下雨后不久,就有條金風樓的備用小舟駛向湖岸,舟上下來一個人,跟他們說,你們見雨下的這么大,就決定不下船了,要在船上過夜,省得還要在路上淋雨。他們以為那是你派來的人,就信以為真,沒再管你們。”
賈珂眼睛發亮,滿是遇見對手的興奮,稱贊道“厲害,厲害”話鋒一轉,笑道“我和憐花要在這里拜堂成親,還請你當見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