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憐花指揮賈珂先抱他去洗手,然后拿來金針,走到薛蟠面前。
王憐花微笑道“薛表弟,請你將外袍脫下來。”說著去拿金針。
薛蟠一聽這話,立馬將全身衣服都脫個干凈。
賈珂不等他衣服全都脫下來,先伸手捂住王憐花的眼睛,心想“薛家的廚子的手藝一定很好,他們一家三口居然都有些發胖。”
王憐花剛剛去拿金針,沒有看見薛蟠都做了什么,忽然眼前一片漆黑,正覺奇怪,就聽得賈珂道“他只是給你用金針刺幾處穴道,你不必將衣服全都脫下來。”
王憐花聽了這話,方知道薛蟠將衣服全都脫下,心下大怒,暗道“今天我不把你變成太監,我就跟賈珂姓”又想到賈珂今天將薛家三口全都看了個遍,一顆心便宛若泡在幾百年的老陳醋里面,碰都不用碰,醋意就汨汨不絕地往外流,一根細細的金針在他手里竟然發出“嗡嗡”之聲。
薛蟠笑道“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我也得和她們一樣把衣服全都脫下來呢。”
賈珂挪開目光,說道“她們之所以要脫掉衣服,是因為她們中的毒沒法自己排出來,只能刺激經脈,逼迫毒藥順著毛孔流出來。你本來就沒有中毒,王公子給你施幾針,也只是怕你會受到毒藥的影響,留下后遺癥,既然不需要排出毒藥,當然不需要脫衣服了,還不快把衣服穿上。”
王憐花便聽到一陣悉索之聲,顯是薛蟠又撿起衣服穿在了身上,不過須臾,賈珂放開了手,王憐花重獲光明,橫了賈珂一眼,又去看薛蟠,見他穿著雪白的里衣,大喇喇地站在他們面前,心中氣惱尤甚,當下微微一笑,點住薛蟠的穴道,然后用內力將金針在他絲竹空等三十七處穴道一一刺入。
王憐花的金針甫一刺入穴道,薛蟠就覺一陣劇痛,忍不住痛呼一聲,待第二針、第三針刺入,薛蟠已經眼前發黑,痛得險些暈過去
。王憐花早猜到他忍受不住,在施針之前便點住了他的穴道,薛蟠一動也不能動,只能直挺挺地站在原地,連連叫苦,哀聲求饒“好兄弟,好兄弟,快放開我吧,我受不了了哎喲哎喲”
王憐花淡淡地道“這三十七針雖然十分疼痛,但是和綠波香露毒發時的感覺相比,卻要輕快許多,你親眼看見薛表妹昏倒在你面前,莫非你寧可昏倒在地,毒發身亡,也不愿意挨我這三十七針”
薛蟠愁眉苦臉道“難道難道就沒有個不痛的辦法嗎”
王憐花點了點頭,說道“當然有了。”
薛蟠心中大喜,一面叫痛,一面問道“那是什么辦法花二哥,我求求你快用那個辦法,別用這辦法來折磨我了。”
王憐花一本正經地道“我這里有幾瓶見血封喉的毒藥,你喝下去以后,不會有什么痛苦,就直接到西方極樂世界了。怎樣,你要不要選這個法子”
薛蟠又好氣,又好笑,罵道“那那叫什么法子哎喲”說著又開始連連哀嚎。
好不容易這三十七個穴道都刺過了金針,王憐花解開薛蟠的穴道,笑吟吟地道“薛表弟快乖乖去外面休息吧。”
穴道甫一解開,薛蟠便倒在地上,滿頭大汗,渾身劇痛,他一聽王憐花這話,立馬抱起衣服,連滾帶爬地離開了臥室,就仿佛他身后站著的是敲骨吸髓的吃人的惡鬼,而不是他朝思暮想的大美人一般。
賈珂走到門前,關上房門,然后將下頦抵在王憐花的頭頂,悶聲大笑起來。
王憐花笑瞇瞇地道“怎么,我這樣做,你很開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