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憐花干咳一聲,避而不答,說道“我正用針呢,別和我說話,若是一針刺錯了地方,那可就前功盡棄了。”
賈珂見王憐花一副心虛之極的模樣,哪還不明白他之所以會去想這法子,十有八九是他某天思考假如自己移情別戀,拋棄了他,他該
怎么搶回自己之時,想出來的點子。賈珂不禁生起氣來,還覺得某個地方隱隱作痛,惱道“你你”饒是賈珂再能言善辯,一時竟也不知道該說什么。
王憐花的臉居然紅了,說道“你氣什么,反正我能治好你。”
賈珂哼了一聲,氣惱道“但我卻想淹死你。”
王憐花回頭一笑,柔聲道“那你淹死我吧。”
賈珂雖然心中大怒,但是燈光之下,看見王憐花眼波流動,深情脈脈,仍不禁怦然心動。
賈珂正想吻他,王憐花卻已經轉回了頭,繼續用針,笑嘻嘻道“你要用什么淹死我用水淹死我,未免太俗了些,用酒淹死我,未免會臭烘烘的,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你要真淹死我,還是用你的元陽淹死我好了。”
賈珂也臉上一紅,好笑道“到時候你淹死了,我只怕也馬上風了。”
王憐花咯咯笑了起來,說道“不好,居然被你看出我的險惡用心了,我可不就是要你和我一起生,一起死么。”
賈珂哼了一聲,咬住他的耳朵,王憐花故意“啊”了一聲,慘兮兮道“好痛”
賈珂才不理會,繼續咬他的耳朵,忽然感到幾滴水珠順著他的臉頰流了下來。
賈珂一怔,心想“屋頂漏水了”忙抬頭去看,卻見屋頂干干的,半點水漬也沒有,又去看王憐花,就見他滿頭滿臉大汗淋漓,他皮膚本來就白,受傷之后愈發白得透明,這時流下這么多汗,居然一點也不難看,倒像一個站在太陽底下不斷融化的雪人。
王憐花自己卻渾然不覺,仍在給薛寶釵用針,還笑道“怎么松開我了難道我的耳朵不好吃嗎”
賈珂大是驚懼,叫道“憐花,你中毒了”
王憐花一怔,連忙抬手搭脈。他右手持針,左手閑著,就放在懷里,當然要用左手搭脈,這時抬起左手,王憐花就見自己的左手手背高高腫起,手背皮膚盡呈墨綠,還發出陣陣惡臭,不由臉色一白,將薛寶釵最后三個穴道用金針刺入,然后道“我中毒了,你放下我”
賈珂忙抱著他跑到床前,一腳踢開那幾把拼成床的椅子,將王憐花放在床上,喂他服了兩顆丹。
賈
珂先吩咐莫管家燒水煎藥,然后將王憐花的衣服脫下,又從木箱中取出十二枚細銅片,深吸口氣,說道“我來了。”
王憐花這時已經感到手背處傳來一陣陣鉆心的疼痛,不由皺起眉頭,他見賈珂有點緊張,微笑道“你都看我做過兩次了,還有什么好怕的”
賈珂嘆了口氣,說道“如果現在躺在我面前的人不是你,而是別人,我倒不怕了。唉,當真是書到用時方恨少,早知會有今日,我從前就應該拜你為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