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珂笑道“你這話題轉換的怎么這般生硬,莫非你再心虛”
王憐花只當沒有聽見,他推開賈珂,走到鏡前,轉了個身,確定沒有紕漏后,便向屋外走去。他走到門前,回過頭來,用王語嫣的面孔嫣然一笑,說道“還不過來”
賈珂笑道“就來。”說著走到他面前,將他抱了起來。
王憐花臉上一沉,用王語嫣的聲音正色道“賈公子,我心中雖然有你,但你既已成婚,又怎能和我拉拉扯扯,若是讓旁人瞧見,不知會傳出什么閑話來。你還不放開我”嘴上雖這么說著,手上卻很不客氣地攬著賈珂的脖頸。
賈珂知道他言下之意是說,自己就這樣抱著他出去,那用不了一刻鐘,自己另尋新歡這件事就傳遍整個節度使府了。他抱著王憐花,走到衣柜前面,稱贊道“學的真像縱使那人和王語嫣朝夕見面,也一定看不穿你。”
王憐花微微一笑,神色很是得意,他換回自己的聲音,說道“我也這樣想的。”說著打開衣柜門,找出了一件白狐皮的斗篷,又看向賈珂,納悶道“既然我學的這樣像,那你剛剛怎么認出我的”
賈珂咯咯笑道“嗯,其實也沒什么難的,只因我們王公子這雙眼睛,又風流,又多情,無論旁人怎么學也學不來。剛剛王姑娘和你坐在一起,縱使你們兩個長得一模一樣,但是她的眼睛卻被你襯托的仿佛一雙黑寶石,美則美矣,卻少了些活性。我自然一眼就認出來了。”
王憐花聽到這話,便閉上眼睛,過了一會兒,又睜開眼來,看向賈珂,道“這樣呢”
賈珂仔細看了一會兒,笑道“現在看上去倒比剛剛乖多了。”說著接過狐皮斗篷,蓋在王憐花身上,左瞧右瞧,不由一笑,問道“杭州這么熱,你真要用這斗篷怎么看都像是做賊心虛。”
王憐花得意道“反正他們只能看見你的臉,卻看不出我是誰來,賈公子,這個罪名還請你多擔待。”說完這話,他便將臉貼在賈珂肩頭,用斗篷的帽子蓋住了腦袋。
莫管家早已安排了一乘轎子,等在院里,賈珂和王憐花坐上轎子,一
行人先到琴臺街一座朱漆大門的宅院里,換了一頂轎子,賈珂也離開轎子,之后王憐花乘轎去了王夫人租住的宅邸附近,走下轎子,然后上了一乘早就安排好的轎子。
一行人來到太和樓前,王憐花走下轎子,走進太和樓,其時賈珂正在太和樓一樓大廳里吃飯,待喬三下樓和王憐花搭話,他們走上二樓以后,賈珂便離開太和樓,去了一個臨時的據點,找來一個官兵,用面粉、漿糊、棕膠、墨水等各種各樣的物事抹在他的臉上,將他改扮成喬三的模樣,然后叫來其他人,挨個詢問誰先前見過此人。
喬三過來之前,心想倘若他母親壞事做盡,有一天被人殺死了,他既不知道兇手,也不知道原因,那他一定會想辦法找出真兇,并且在找出真兇之前,他看著身邊每一個人,都會覺得他們有嫌疑。他推己及人,認定王語嫣收到這封信以后,要么當這封信是胡說八道,不予理睬,要么就會按照信上所說獨自前來。畢竟她母親做的那些事,要是讓其他人知道了,第一個受到連累的人不會是別人,只會是王語嫣。
喬三一來不信王語嫣會損人不利己地算計他,二來街上搜查可疑人員的官兵不少,他一路喬裝打扮,舉止鬼祟,反倒會惹人生疑,三來他在江湖上不過一個無名小卒,沒有人認識他。雖然他和昨晚驚動整個杭州城的刺殺一事息息相關,仍是半點沒有遮掩,就這樣大大方方地前來赴約,所到之處,所有官兵都將他的模樣看得清清楚楚,不過須臾,賈珂就順著他的足跡來到垂柳街的一座宅第。
賈珂擔心喬三一伙在杭州城不止這一處房產,倘若他們不住在一處,那他現在命官兵將此處查抄了,其他人聽到風聲,知道喬三已經落入官府手中,便會壯士斷腕,逃出城去。
賈珂心念一轉,便有了主意,他先命屬下畫了幾副昨晚那二十名刺客之一的畫像,自己寫了幾張批準進民宅搜查的條子,蓋上公章,又叫來三十名官兵,吩咐道“你們拿著這幾幅畫像,去敲這棟宅子和旁邊幾棟宅子的門,就說我們接到消息,有人在這條街上見過這個人,你見過他嗎無論他說有還是沒有,你們都
進去搜查一遍,他們若是懷疑你們只搜他們幾家,你們就說這條街上的人家你們都得進去搜查一邊,知道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