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珂撲哧一笑,一把將王憐花抱了起來,抗在肩頭。
王憐花咯咯笑道“你這是將我當成了魚嗎”
賈珂扛著他走回臥室,笑道“是了,我要先檢查一下,你這條美人魚的鱗片,究竟是什么海水的苦味呢,還是蜜糖的甜味”
大伙用過晚膳,收拾了院子,便各自回了房間。今天做了這么多條魚,府上養的兩只貓也都分了些蒸魚吃。
這兩只貓,一只叫作淙雪,一只叫作流光。這流光渾身金毛,眼睛呈湖綠色,才幾個月大,素來貪吃,今晚又不小心吃多了。淙雪回到窩里,很快就睡著了。流光頂著圓鼓鼓的肚子,怎么也睡不著,索性離開小窩,跑去走廊玩耍。
此時已然夜深,走廊一片漆黑,流光躺在地毯上,四肢朝天,不斷亂動,就好像中了劇毒,快要一命嗚呼似的。
正玩的開心,忽聽得嗤的一聲輕響,似乎是什么人走在地毯上。
流光察覺到陌生的味道,連忙一躍而起,循著氣味,走到那人面前,仰起頭來,只見面前這人身穿一襲黑衣,臉蒙一塊黑布,頭發高高挽起,身上散發著淡淡的脂粉香氣,顯然是個女子。
流光喵嗚一聲,舉起爪子,似乎是在警告這人,不要再往前走了。
這黑衣女子陡然間聽到貓叫聲,不由嚇了一跳。但她很快反應過來,從懷中拿出一個油紙包,展開一角,取出一物,扔到流光面前。
流光還沒靠近,就聞到一股魚干的香味。換做平時,它一定高高興興地吃起來了,奈何它今天晚飯吃得太多,此刻在走廊玩耍,就是為了消食,這魚干再香,它又怎會生出興趣當下繞過魚干,伸出前爪,壓在那黑衣女子的腳上,喵嗚的叫了一聲。
這黑衣女子又是一怔,疑心流光不去吃魚干,是因為它年紀太小,不知道魚干究竟多么美味,于是壓低聲音,說道“喵咪咪,這是,喵喵,魚干,喵喵,好吃,喵喵”
流光喵了一聲,走上黑衣女子的腳背,去抓她的褲腳。
這黑衣女子俯下身去,撿起魚干,遞到流光嘴邊,壓低聲音,說道“魚干,喵喵,好吃的,喵喵,張喵喵的嘴啊”
流光別過頭去,喵嗚了一聲,繼續去撕黑衣女子的褲腳。
這黑衣女子見流光怎么也不肯吃魚干,不由得又詫異,又生氣,憤憤地道“你作為一只貓,怎么能不喜歡吃魚干呢”
流光仰起了頭,喵了一聲,似乎是說,你叫我吃魚干,我就吃魚干,本貓豈不很沒面子然后又去撕這黑衣女子的褲腳,無論黑衣女子怎么走動,它都不肯從這女子的腳背上離開。
這黑衣女子心想“它不肯吃魚干,還纏上了我,須得想個辦法擺脫它我趁夜潛入節度使府,可不是過來看貓的”忽地靈機一動,想出了一個辦法。
這黑衣女子俯下身去,伸手抓住流光。流光嚇了一跳,剛待叫出聲來,就被她用手掌捂住了嘴。同時這黑衣女子快步走到右手邊的屋子之前,推開屋門,闖進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