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憐花噗嗤一笑,說道“你說我在他心中的地位指的是殺之而后快的大仇人的地位嗎”
賈珂去咬王憐花的耳朵,笑道“大概還有把他兒子教壞的大惡人的地位。”
王憐花“哼”的一聲,說道“誰是他兒子”然后望向賈珂,笑道“金瑤公主大概是六七天前離開的寒山寺。她若是乘車,從蘇州趕到杭州,用不到半日。倘若她來杭州,真是來找你的,看來她多半還沒到杭州,就被人帶走了。也不知這么多天過去,他們已經到哪了。”
賈珂“嗯”了一聲,聲音之中滿是心不在焉。
王憐花奇道“你想到什么了”
賈珂略一沉吟,拿起地上的柳枝,指向代表洛陽的燒麥,說道“我之所以懷疑木婉清的朋友,是綠衫人那個臨時決定去蘇州的同伙,是因為這兩件事實在太巧了。
木婉清人在洛陽,本沒打算去蘇州,收到鳩摩智要帶段譽去蘇州的消息以后,才臨時決定去蘇州。綠衫人的同伙本沒決定去蘇州,不知什么緣故,才臨時決定去蘇州。一來這兩人都是臨時決定去蘇州,二來他們做出決定的時間相近,三來蘇州當時并無大事發生,所以我才把這兩人聯系在了一起。
但是有沒有可能綠衫人的同伙本就是蘇州人,他的親朋好友就在蘇州,那時突然生病去世,身邊沒人主持大小事宜,需要他立刻趕回蘇州呢有可能他有沒有可能是因為別的急事,才不得不回蘇州的呢也有可能所以我在想,我會不會太草率了。”
王憐花本已被賈珂說服,認定這些綠衫人就是柴玉關的手下了,這時聽到賈珂的質疑,登時想起他先前覺得不妥之處,點了點頭,笑道“除此以外,還有一點。
倘若木婉清的朋友確實交友廣泛,或者她這位朋友本就在大理和蘇州之間的某一處出生長大,在這一處熟人極多。那她這位朋友寫信拜托從前那些親朋好友,幫自己留意有沒有結伴同行的番僧和年輕公子,他遠在洛陽,通過這些親朋好友打聽到段譽的消息,也沒有多難吧。”
賈珂搖頭笑道“那倒不然。”
王憐花不服氣道“怎么不然了”
賈珂笑道“那咱們打個比方好了。倘若我先前推測的是真的,咱們現已斷定,他們的據點在高郵以北,并且呢,你知道他們身上穿的是綠色里衣,乘坐的是綠色裝潢的馬車。現在你不得動用萬花門的人,也不得動用你媽那幫手下,只能靠你的親朋好友,加上我的親朋好友,我問你你在十天之內,能不能找到他們”
王憐花沉吟半晌,說道“這些綠衫人又不會里衣外穿,我要找人幫忙,那些人就算應承下了這件事,也不能見到一個人,就對那人說這位公子,能否讓我看一下你的里衣,亦或是這位公子,能否讓我進你的馬車歇個腳吧何況秦嶺淮河以北為北方,秦嶺淮河以南為南方,你說高郵以北,就相當于整個北方,再加上小半個南方,這區域如此遼闊,我又從何找起”
賈珂笑道“是啦你沒有一個明確的方向,這高郵以北,疆域遼闊,自然難以尋找。你現在知道當時鳩摩智將段譽擄走后,打算把他帶去蘇州,所以你認為木婉清的朋友只需讓人在這一片區域找人,就能找到他們。其實你這就是所謂的事后諸葛亮,因為鳩摩智在大理抓走段譽之時,可沒有告訴別人,他要把段譽帶去蘇州。
鳩摩智雖然在天龍寺說過,他想要六脈神劍經,是為了完成對慕容博的承諾。可是一來,早在十多年前,參合莊就已人去樓空,夷為廢墟;二來,慕容博早已死去多年,尸骨成灰,他的埋骨之處,可是在京城,而不是參合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