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譽大驚,心道“啊喲,他他給我喂的這是毒藥嗎”
藥丸漸漸在唇間化開,段譽只覺唇間傳來陣陣腥苦之味,更加認定這枚墨綠色的藥丸,是害人性命的毒藥,心想“我現在趴在地上,屁股朝天,跟個青蛙似的,模樣實在太不雅觀,定是天下間最不堪入目的鬼了。
幸好復哥不在這里,他看不到我現在這副模樣,就只會記得我從前的模樣,將來他和哪家淑女成婚之后,生下兒女,或許會跟他們提起我來。到時他只會提到他和我一起經歷的那些往事,而不會提到,段譽最后變成了一個屁股朝天的青蛙鬼。”他越想越難過,眼淚在眼眶中轉動,打濕了睫毛。
忽聽得那白衫人道“趴在地上那么舒服嗎干嗎還不坐起來”
那白衫人剛一開口,段譽便認出他是適才那個提著木婉清的白衫人。待那白衫人將話說完,段譽一怔,心想“你在跟我說話”他心中是這樣想的,便自然而然地說了出來,誰知這次嘴唇竟然能動了,聲音也恢復如常了,不由大吃一驚,說道“咦,我能說話了”
那白衫人噗嗤一笑,說道“我把這枚藥丸送到你嘴里的時候,你就能說話了,原來你直到現在才發現嗎”
段譽一呆,坐起身來,實在不明白這白衫人為何要給自己解藥。不過不明白歸不明白,先道謝總是沒錯的,當即拱手道“多謝老兄給我解藥。”
那白衫人道“你也不必謝我。我給你解藥,不是想要救你出去,只不過是有幾個問題,想要問你罷了。你最好據實回答,不然你妹妹如花似玉的臉蛋上,恐怕就要多上幾樣東西了。”言下之意是說,你若不據實回答,我就在木婉清的臉上劃上幾道。
段譽忙道“老兄,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姑娘家的臉蛋兒多寶貴啊,你若毀了婉妹的臉蛋,日后婉妹如何嫁給自己喜歡的人”
隨即想起木婉清的心上人是王憐花,但王憐花絕不可能與木婉清成婚,除非木婉清移情別戀,否則她絕不可能嫁給自己喜歡的人,忍不住嘆了口氣,說道“老兄,我這個妹妹,其實十分可憐。
她有一個喜歡的人,但那人卻不喜歡她,她明知那人不喜歡她,聽聞那人被你們抓走了,就冒著生命危險,潛入你們這里,想將那人救走。你若非要毀掉一個人的臉,就毀我的臉吧,反正我是男人,丑一點,也不礙事的。”
那白衫人一怔,說道“你們是來找她喜歡的人的”
段譽聽那白衫人聲音頗為異樣,卻也不以為異,只當他是驚訝于木婉清的一片癡心,點了點頭,說道“是啊。”
這白衫人,自然便是王憐花假扮的了。
適才王憐花跟著那幾個白衫人離開石室,鐵門一關上,那兩個白衫人就迫不及待地問他,他先前跟看守鐵門的那人說的是真是假,那個如今囚禁于水簾洞中的人,真的是尊使的情人嗎。
王憐花口才本就極佳,這時添油加醋,更加將這件事說成是云姑娘一時糊涂,要拖著他們所有人一起死,他們若不立即抓住云姑娘,然后帶著尊使的情人去找尊使謝罪,那就是腦子進水的糊涂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