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無忌接過包裹,輕輕拆開,只見里面放了十沓紅紙,每一沓約有二十張,是常用來寫請帖的那種很硬的紅紙。
他本以為放在包裹里的東西,是宛若錦囊妙計一般,能在迷霧中給他指明方向的物事,卻沒想到是這等隨處可見的物事,不由又吃驚,又迷茫,實在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甚至懷疑這十沓紅紙,看著像是紅紙,其實另藏玄機,于是拿起一沓紅紙來,問道“這是什么”
賈珂微微一笑,說道“我不是說了嗎答案啊這些彩紙你先收著,我現在要去樓上一趟,有幾件事,須得找哥舒姑娘問個明白。等我回來,答案應該就能揭曉了。你倆若是閑著沒事做,就活動活動手腕吧,今天晚上,還有一項十分重要的工作,等著咱們三個去做呢。”說話之間,已經走到門口,拽開房門,走了出去。
賈珂走上二樓,來到哥舒冰的客房,伸手敲門。不過篤篤兩下,便聽得房里一人道“是誰在外面”
賈珂微笑道“賈某有事想向姑娘請教,不知姑娘是否方便”
哥舒冰笑道“自然方便。賈大哥稍等,我這就過去開門。”
門呀的一聲開了,只見哥舒冰站在門后,笑吟吟地望著賈珂,說道“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賈大哥進屋來吧。”
賈珂點了點頭,微笑道“多謝。”說著走進屋里,坐入在桌旁朝外的座位。哥舒冰與他相對而坐,桌上點著一只燭臺,燭光搖晃,映得哥舒冰的臉明暗不定。
哥舒冰拿起茶壺,倒了一杯茶,微笑道“賈大哥這時候過來找我,是為了朱長齡的事吧。”
賈珂微笑道“是啊,無忌已經把所有事情告訴我了。”
賈珂說到“所有事情”這四個字的時候,突然間語氣微變,聽上去格外意味深長。哥舒冰心中一凜,不知賈珂說的這些事情,是否將她勸說張無忌不要將那樁陳年舊案告訴賈珂這件事,也包括在內了。
賈珂嘆道“無忌心地仁厚,只盼大家都能和和氣氣、開開心心地做朋友,所以明知朱長齡會對他不利,卻還是狠不下心來,對朱長齡下手。
但是人無傷虎意,虎有害人心,我這個做叔叔的,知道正有人在旁邊對無忌虎視眈眈,自不能袖手不理。無忌說,逍遙侯生時在朱家門里,安插了幾個眼線,幫他監視朱長齡,哥舒姑娘,可否勞煩你將這幾個眼線的姓名、武功、在朱家門的身份、結交的朋友,一一告訴我”
哥舒冰從懷中取出一封信,遞給賈珂,說道“張公子離開以后,我想著他或許會用上我哥哥留下的那幾個眼線,于是找來紙筆,寫下了這封信,沒想到這么快就送出去了。
賈大哥,我哥哥生前在朱家門里,一共安插了三個眼線,他們三人在朱家門用的名字、身份,我都寫在信上了,至于他們會什么武功,在朱家門里,結識了哪些朋友,這我就不清楚了。畢竟他們是我哥哥的手下,而不是我的手下,我對他們的了解,全都來自我哥哥。”
賈珂一面聽哥舒冰說話,一面拆開信封,抽出信紙,看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