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璧向門口瞧了一眼,見房中再沒別人,輕輕地嘆了口氣,柔聲道“嬰妹,你一定不知道,其實打從一開始,我真正喜歡的人,就是你,而不是表妹。”
武青嬰心中迷茫,又歡喜,又驚愕,問道“你打從一開始就喜歡我師哥,既然你喜歡我,那你當年為何選擇真姊,而不是我”
衛璧嘆了口氣,澀聲道“還能是為了什么當然是為了朱家門了。嬰妹,我雖然是舅舅的外甥,但舅舅一直看我不起,師父雖然收我為徒,卻從不肯教我厲害武功,我知道他們何以這樣,不就是因為,我是個父母雙亡的孤兒嗎我一沒有萬貫家財,二沒有顯赫家世,三沒有高強武功,在他們眼里,我沒有絲毫價值,他們當然看我不起了。”
武青嬰心疼道“師哥,他們看你不起,是他們沒有眼光,在我眼里,你是這世上最好的人。”
衛璧溫柔道“你愛我疼我,我當然知道,只是我不甘心我想得到朱家門,想成為舅舅那樣的一派掌門,只有這樣,才不會有人看我不起。但要創建一個門派,實在太難了,有段時間,我一直悶悶不樂,就是因為這件事。
后來真妹猜到了我的心思,過來找我,跟我說憑我的武功,想要創建一個門派,實是鏡花水月,難以成功,眼下正有一條捷徑擺在我的眼前,問我想不想走。
我聽了她的話,自是又驚又喜,忙問她這條捷徑是什么。她跟我說,舅舅膝下只有她一個孩子,舅舅百年以后,朱家門自然由她繼承,只要我娶她為妻,到時朱家門是她的,更是我的,我想做朱家門的掌門,只管去做,反正她對掌門之位毫無興趣。我唉,我那時受她所誘,答應了她,就和她在一起了。”
武青嬰不怪衛璧利欲熏心,只怪朱九真陰險狡猾,忿忿地道“真姊可真是卑鄙可是現在現在真姊死了,掌門之位,和你也沒什么關系了,師哥,你接下來要做什么你若要去占個山頭,開宗立派,我也跟你一起去。”
衛璧道“嬰妹,我想啊,如今真妹死了,舅舅膝下沒有兒女,他那掌門之位,要么傳給他的親傳弟子,要么傳給他的外甥,也就是我了。適才舅舅說他心底一直把我當作女婿看待,可見在他心里,我可比那些弟子親近多了,這掌門之位,說不定會傳給我,所以”
武青嬰道“所以你不愿意現在將咱倆的事情說出來”
衛璧柔聲道“我雖然暫時不想將咱倆的事公之于眾,但我心里只有你,永遠都只有你,這件事你我心里都明白。我想再過一年就好了,一年時間,足夠久了,到時舅舅知道咱倆在一起了,應該不會生我的氣。我若成為朱家門的掌門,掌門夫人,自然只有你一個人。”
武青嬰略一沉吟,自忖只要衛璧和自己兩情相悅,別人是否知道他倆在一起了,其實沒什么差別,她還不如退讓一步,幫衛璧達成所愿。何況“掌門夫人”這四個字,聽起來可真威風,尤其這個稱謂本來是朱九真的,如今卻屬于她了,她和朱九真斗了這么多年,一直處于下風,現在終于獨占鰲頭,這一事實更加令她感到快慰。
武青嬰點了點頭,伸臂摟住衛璧的脖頸,笑道“師哥,只要你不負我,我什么都聽你的。”
突然之間,門外“嘿嘿”連聲,傳來幾下冷笑。
衛璧正要去吻武青嬰的嘴唇,聽到這幾下冷笑,連忙推開武青嬰。
武青嬰向后踉蹌一步,站穩身子,兩人滿臉駭然,向門口看去,只見一個高大的身影,站在房門外面。只是房門外的燈籠都取了下來,門外漆黑一團,看不清來人的模樣,只能看出這是一個男人。
武青嬰又驚又怒,喝道“是誰在外面”
那人還未回答,衛璧已經臉色蒼白,顫聲道“舅舅舅舅”
武烈在莊園里找了整整一晚,又去山上四處搜查,眼看太陽漸漸升起,照得雪地上白光閃動,還是沒有找到何氏夫婦,武烈終于認命,心想“看來他倆已經離開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