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長齡劇痛之下,眼前發黑,渾身發軟,足下幾個踉蹌,向后倒去,朱夫人上前兩步,將他抱住,他這才勉強站穩。
朱長齡慘白著臉,強笑道“我與公子無冤無仇,公子這一抓,可是為賈大人出氣”
王憐花嗤的一聲笑,說道“我這一下,若是在為賈珂出氣,可就不是只動一下手指這么簡單了。”
朱長齡本想順著這話向賈珂賠罪,哪知王憐花卻不是在為賈珂出氣,不由一怔,陪笑道“這應該是朱某與閣下第一次見面吧。不知朱某哪里做的不對,得罪了閣下,引得閣下對朱某下此狠手”
王憐花抬起他與賈珂相握的手,只一瞬便即放下,微微一笑,說道“這世上除了我以外,還有人能與賈珂這樣牽著手嗎你明明已經看到我和賈珂手牽手站在你面前,還問我高姓大名,我心里生氣,跟你打招呼的時候,一不小心,就多用了幾分力氣,這很奇怪嗎不過我也沒有想到,我只是動了幾下手指,就把你的肩骨捏碎了。”
然后嘆了口氣,悲天憫人地道“朱掌門,這些密室雖然精巧,但你又不是鼴鼠,不必天天在地下玩。眼看你年紀也不小了,還是勤加練武,將身上骨頭練的硬一點吧。省得下次別人跟你打招呼,稍微熱情一點,就將你的骨頭捏碎了,你說是吧”
朱長齡聽王憐花這么說,氣得險些背過氣去,心下暗恨“賈珂的眼睛是給眼屎糊住了么放著天下那么多好兒郎不找,偏找了這樣一個顛倒是非的潑皮無賴他得有多厚的臉皮,才能說出這種話來”一咬牙,陪笑道“原來是王公子朱某有眼不識泰山,竟沒認出王公子來,確實該打,王公子莫怪”
這句話一說完,王憐花就飛出一腳,正中他腰間。
這一腳快如閃電,朱長齡來不及反應,身子已然飛起,連帶著身后的朱夫人也一起飛到半空。兩人但覺耳旁風聲呼嘯,忽聽得砰的兩聲巨響,夫婦倆身子落地,重重的撞在鐵門上,竟將那扇鐵門硬生生地撞了下來。
只聽得哐當當一陣巨響,朱長齡和朱夫人躺在鐵門上,順著石階滾了下去,轉眼之間,兩人已經消失不見,唯有鐵門橫在石階和門框之間,一晃一晃,仿佛一個蹺蹺板,上面流滿了鮮血。
王憐花看向賈珂,臉上滿是無辜之色,笑道“他求我打他,我就照做了,我是不是很好”
賈珂笑道“當然啦,這世上再沒有比你更好的孩子啦我想親一下我的好孩子。”
王憐花噗嗤一笑,湊過去吻住賈珂。
他們親吻一會兒,除了朱長齡夫婦粗重的喘息聲和痛苦的哀嚎聲以外,再沒聽到其他動靜,不禁大感稀奇。
王憐花側頭看向密室,說道“難道這么一會兒功夫,里面的人就已經死了這究竟是用來關人的密室,還是用來殺人的密室啊”
賈珂也很納悶,說道“咱們進去看看。”
兩人走進石階之前,向里望去,只見石階上幾條長長的血印,一條小腿從轉彎處伸了出來,正是朱長齡的腿。
他們走過鐵門,順著石階走了下去,一轉彎,就見朱長齡和朱夫人奄奄一息地躺在石階上,全身鮮血淋漓,臉上也有被石階擦傷的痕跡。
朱長齡瞧見他二人,忙道“賈大人,王公子,朱某縱使有千錯萬錯,也沒做過什么對不起你們的事吧。朱某一把年紀了,老胳膊老腿,經不起這般折騰,兩位就饒過朱某和夫人一命吧。”他受傷極重,說話時不免斷斷續續,虛弱無力。
賈珂笑道“朱掌門,哥舒冰要你找個地方,把我關起來,你可是乖乖聽從她的吩咐,把我關進地牢里了。我在那暗無天日的地牢里住了這么多天,那滋味究竟有多難受,你的好二弟和好侄女一定知道,這樣還叫沒做過對不起我的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