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長齡干笑兩聲,說道“賈大人,我那也是迫不得已啊哥舒冰武功太高,您都不是她的對手,何況是我了換作二十年前,哥舒冰武功再高,我也不會害怕,但現在不行了,我有妻子,有女兒,還有這么多弟子,我若是得罪了哥舒冰,哥舒冰不僅不會放過我,更不會放過他們。
我迫不得已,只能聽從哥舒冰的吩咐做事。但我心里其實一直向著您的,我還想著,我得設法避開哥舒冰的耳目,將您救出去呢。”
王憐花聽到這話,向朱長齡瞥了一眼,笑道“朱掌門,你是不是有個親戚姓柴”
朱長齡一怔,雖不明白王憐花為何這么說,但知賈珂和柴玉關頗有仇怨,自己萬萬不能與柴玉關扯上關系,忙道“我家親戚雖然不少,倒沒有姓柴的親戚。”
王憐花點了點頭,微笑道“原來如此。”便不再理睬朱長齡,牽著賈珂的手,越過朱長齡和朱夫人的身子,繼續向下走去。
兩人走完臺階,只見地上躺著八具尸骸,乃武烈、武夫人、那道人、張夫人、那眇目男子、那眇目女子,還有兩具森森白骨。
那眇目男子的腦袋中間凹陷,血肉模糊,已經辨認不出五官來,顯是給那道人的八角狼牙錘砸成了這副模樣。
那眇目女子的雙臂齊肩斷裂,傷處光滑整齊,應是給張夫人那一對虎頭戒刀切斷的。
那道人倚在墻上,胸口插著一條黃澄澄的拐杖,鮮血自胸口涌了出來。
張夫人倒在武夫人的腳邊,一支發簪穿過她的喉頭,鮮血流滿了下巴和上半身。
武夫人的胸口給人砍了幾刀,鮮血流滿全身,倒在地上,睜大一雙眼睛,胸口微微起伏,竟然還有一口氣在。
賈珂和王憐花走到武夫人身旁,俯下身去,看她身上傷勢。
賈珂見武夫人渾身鮮血淋漓,不敢碰她身子,問道“憐花,她還有救嗎”
王憐花不以為然地道“她的喉管和心脈都被砍斷了,胃和腎臟幾乎被砍成了兩半,你的神照真氣也救不回她來。”
他直起身來,一瞥眼,見武夫人手里緊緊握著一只繡鞋,怔了一怔,向武夫人的腳瞥了一眼,見她兩只腳都穿著鞋,便知這只繡鞋是武青嬰的繡鞋。
王憐花一生之中,從未體會過母親的半點慈愛,這時見武夫人臨死之前,仍將女兒這一只繡鞋緊緊握在手中,再想到王云夢眼看死到臨頭,是如何躲在他的身后,讓他來應付那一百支箭的,心腸不禁軟了,向武夫人問道“你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嗎”
武夫人本已身體僵硬,意識渙散,聽到這話,突然一個激靈,跟著眼珠一轉,向石階瞧去。
王憐花向石階瞧了一眼,便即走了過去,一會兒提著朱長齡和朱夫人的身子,走回武夫人身旁,將朱長齡和朱夫人扔到地上。
朱夫人早已昏迷不醒,王憐花將她扔到地上,她就安安靜靜地躺在地上。
朱長齡見王憐花將自己扔到武夫人身旁,臉上露出恐懼之色,叫道“王公子,王公子,你別看這婆娘現在渾身是傷,很可憐似的,其實她壞事做絕,死不足惜,你可不能幫著她這個壞人,來殺我這個好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