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白飛飛服下解藥以后,每日忍受腹部一陣劇痛,吐上幾口鮮血,連著三日,便可將毒素驅盡,但真正的白飛飛,已經被王云夢帶走了,柴玉關面前這個白飛飛,只是王云夢抓來的一個柴玉關的侍妾。
這侍妾中了王云夢的迷藥,始終昏迷不醒,這時服下解藥,毒氣攻心,便即一命嗚呼了。
只怪王云夢這張面具做得太過精妙,選中的人的身形和膚色,又都和白飛飛幾無差別,戴上面具,活脫脫就是第二個白飛飛。
賈珂和王憐花或許能瞧出這侍妾臉上的破綻,但白飛飛已經中了賈珂的毒針,即使有人能想出解毒的法兒來,也得用上好幾個月,才能煉出解藥,但那時白飛飛早就毒發身亡了。
賈珂二人心里都恨極了白飛飛,卻又不便親手殺死白飛飛,賈珂說要給白飛飛編個身世,讓她痛徹心扉,也是不得已的報復法子。他們的潛意識里,其實都盼著有人能將白飛飛偷走,若是白飛飛在那人手中毒發身亡了,可就省下他們的麻煩了。
因此昨天晚上,他們離開房間之時,壓根就沒想過,將白飛飛藏到一個安全地方,今天中午,出發之前,他們回到宅子,見白飛飛安然無恙地躺在床底下,心里還挺失望的,也沒檢查白飛飛的臉蛋兒,直接將白飛飛交給手下照看。
柴玉關本就對易容很不在行,遇到的又是王云夢這樣的大行家,他將這侍妾抱在懷里,深情款款地瞧了人家半晌,一直都沒有發現,她其實不是白飛飛。
良久良久,柴玉關抱著侍妾的身子,站起身來,找了一片空地,將侍妾放了下來。
他取出寶劍,挖了一個淺坑,然后脫下侍妾的衣服,捧起地上的白雪,將她的身子擦了一遍,再脫下自己的外袍,將她裹了起來,放進坑里,最后用泥土堆上。
他的動作很慢很慢,直到那侍妾的臉龐完全給泥土蓋住,再沒留下一絲縫隙,他終于看不見那張清麗無雙的臉蛋兒了,這才加快速度,沒一會兒就將淺坑填平。
他伸手在土堆上摸了摸,大概是那侍妾臉蛋兒的位置,然后曲起手指,又在土堆上刮了一下,宛如在刮那侍妾的鼻梁。
只是這一次,他的手指碰到的,不是滑膩溫暖的肌膚,而是冰冷堅硬的土壤。
他緩緩收回了手,突然哈的一笑,站起身來,頭也不回地躍上馬背,揚鞭而去。
王憐花回到帳篷,見賈珂盤腿坐在金盆旁邊,仰起頭來,看著他直笑,不由也是一笑。
他將帳篷拉好,用東西將入口擋住,然后坐到賈珂身邊,笑道“你剛剛聽到柴玉關說,慕容家在昆侖山上建了一座宅子,就低頭去看地圖,是想到什么事了”
賈珂去摸王憐花的耳朵,笑嘻嘻地道“正經點兒啊現在是坐著的時候嗎”
王憐花嘿嘿一笑,趴在賈珂身旁,說道“我現在算是很正經了吧”
賈珂笑道“勉強算是正經,我來幫你更正經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