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以后,他將水壺放到腳邊,側頭過去,靜靜地凝視著白飛飛的臉蛋兒,心中說不出的歡喜,說不出的滿足,看著看著,忍不住曲起手指,在白飛飛的鼻梁上刮了一下,說道“飛飛,該醒來了。本王還要帶你回去成親呢。”
他生平情人無數,與每一個女子熱戀之際,那個女子都會纏著他,要他娶她為妻,他對此都是煩不勝煩。
白飛飛卻和那些女子不同,她從沒要求他娶她為妻,反倒是他一心惦記著和白飛飛成親,恨不得把自己的心掏出來,放進白飛飛的心口,然后將白飛飛的心掏出來,放進自己的心口,這樣他倆永遠都不會分開了。
柴玉關說完這話,見白飛飛還沒動靜,又在她的鼻梁上刮了一下。
當他的手指來到白飛飛的鼻尖上,白飛飛突然悶哼一聲,身子在他懷里顫抖幾下,便即停止不動。
柴玉關大驚失色,叫道“飛飛,你怎么了”便即抓住白飛飛的手腕,去搭她的脈搏,但是剛一抬起她的手腕,就見她的手指無力地垂了下來。
他心中突然生出莫大的恐懼,幾次去搭白飛飛的脈搏,可是手指顫抖得太過厲害,竟然每次都從白飛飛的手腕上滑了下去。
他沒有辦法,只好去看白飛飛的臉,就見白飛飛嘴角邊流出一條黑紅色的血絲,仿佛有人將墨汁融進白飛飛的血液里了似的。
柴玉關瞧見這一幕,恍惚之間,回到了十四歲。
當時他也是這樣,驚慌失措地將母親抱在懷里,看著她閉上了眼睛,嘴角邊流出一條黑紅色的血絲。
唯一的區別,就是他當時的驚慌失措,是裝出來的。
而他現在的驚慌失措,卻是發自內心,半點也不作偽。
柴玉關瞧著白飛飛蒼白的臉蛋兒,心中真如被千八百鋼刀同時捅穿,手指顫抖了幾下,終于搭在白飛飛的手腕上,找了半晌,這才找到經脈。他將手指搭在上面,過了好久,都沒有感到一絲脈搏。
柴玉關雖然瞧見白飛飛嘴角邊流出一條血絲,身子再不動彈,便知白飛飛大概已經毒發身亡了,但他終究心存僥幸,不愿相信這是真的,這時再也沒法自欺欺人。
他瞧著心上人的尸體,心中痛得說不出話來,只道王憐花又騙了他一次,把見血封喉的毒藥說成解藥,讓他親手將心上人送上了黃泉路。
他越想越恨,越想越痛,突然仰天大笑,笑聲響徹樹林,恨恨地道“王憐花,你好啊你真好你害死我的飛飛,總有一日,我也要害死你的賈珂柴某人今日遭遇的痛苦,他日定要你十倍償還”
其實王憐花給的是貨真價實的解藥,只是那天賈珂用的毒針的毒性十分特別,算是一種無藥可解的毒藥,只能用以毒攻毒的法子,將體內毒素逼出來。
既然是以毒攻毒,毒針有毒,解藥也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