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魚兒納悶道“鋪著滿滿的鐵蒺藜這山路雖然狹窄,但一次走五六個人不成問題,那女人鋪一地鐵蒺藜,就以為能對付咱們了不能吧,這世上哪有這么笨的人”
黃蓉點了點頭,說道“即使真有這樣的人,她獨自行走江湖,早就被人吃得骨頭渣子都不剩了。我看其中一定有詐,你快跟前面的人說,讓他們小心一點。”
趙志敬認得他倆的身份,任勞任怨地轉過頭,去拍前面的人的肩膀。
過了一會兒,趙志敬轉過頭來,說道“您二位當真料事如神。那女人確實不只鋪了一地的鐵蒺藜。她還將上百枚銀針插在那些鐵蒺藜的旁邊,那些銀針細若牛毛,在陽光下都看不清楚,加上今晚月光不好,收拾鐵蒺藜的人不方便提燈,只能讓別人站在他們身后,舉著燈給他們照亮,難免有些地方照不到。所以那些收拾鐵蒺藜的人,都沒發現那些銀針。
而且銀針上喂了劇毒,他們伸手去拔鐵蒺藜,手掌被銀針刺破以后,竟然一點感覺都沒有。直到有人毒性發作,渾身不聽使喚,伏倒在地上,大伙兒才察覺他們中了那女人的算計。”
趙志敬是全真教的弟子,那些在前面收拾鐵蒺藜,手掌被毒針刺破的倒霉蛋,都是西方魔教的人。
趙志敬先前和西方魔教打過一場,好些同門師兄弟折在了他們手上,自己也掛了彩,胸膛被人用長劍劃了好大一道傷口。雖說這些天來,大伙兒一起趕路,同甘共苦,關系稍有緩和,但血海深仇,哪會輕易忘記這時見西方魔教的弟子倒了大霉,趙志敬自不免幸災樂禍起來,語氣中也透出一股大仇得報的快意。
小魚兒向前看去,只見烏壓壓的一大群人,站在山道上,唯一的光亮,就是一些人手中提著的燈籠,或是舉著的火把。他連寺廟都還沒有看見,又哪能看清寺廟前面,發生了什么事情
黃蓉道“這一招只能用一次,再用就不靈了。那姑娘在鐵蒺藜中布下銀針,十有八九是想拿那些被她的毒針刺中的人當籌碼,跟咱們談個條件。如我所料不錯,她現在應該已經現身了。你再去問問”
趙志敬無可奈何,又去向前面的人打聽情況。
又過一會兒,他回過頭來,笑道“黃姑娘,又被你說中了。我聽他們說,待得那些收拾鐵蒺藜的人,都伏在地上不動以后,一個小姑娘就從大殿里走了出來,跟前面的人說,如今他們的同伴都中了她的毒針,這毒針劇毒無比,再過半刻,即使是她,也救不回他們的性命了。若是想要他們活命,便老老實實地回答她的問題。
前面那些人,有人想要回答那小姑娘的問題,有人不想回答那小姑娘的問題,吵吵嚷嚷,爭論不休,始終拿不定主意,”
小魚兒“嘖”了一聲,說道“他們再這樣吵下去,豈不是黃花菜都要涼了”轉頭看向玉無缺,說道“老弟,幫把手,帶我去前面看看。”
以小魚兒的武功,大伙兒若能一動不動,他將大伙兒的肩膀和頭頂當成石頭,一路踩著過去,趕到隊伍前面,那當然輕而易舉。但是小魚兒急著去救人,沒時間讓趙志敬幫他傳話,告訴大伙兒不要亂動,只好向玉無缺求助。
玉無缺點了點頭,伸手摟住小魚兒的腰,正要縱身躍起,另一只手就被一只溫軟柔膩的小手抓住。
只聽黃蓉道“我也去玉大哥,你也帶上我”
玉無缺一向不擅長拒絕別人,點頭笑道“好,你們抓緊我了。”
他說完這話,略一遲疑,心想只抓黃蓉的手,黃蓉跟不上自己的速度,在空中無法穩定身子,雙腳亂動,重心不穩,怕是會踢到別人,還是摟住了黃蓉的腰,然后運起輕功,向前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