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藥師只道賈珂是要借他的名字狐假虎威,點頭道“我本就打算將江玉郎滿門老幼良賤,殺個一干二凈。江琴既是江玉郎的老子,我自然不會留他活命。你去做吧。”
賈珂一笑,說道“他家一共就兩個人,你想殺他滿門老幼良賤,只殺這兩個人,未免太不解氣。我認識幾個盜墓掘墳的高手,可以幫我把他家的死人挖出來曬曬太陽,抽抽鞭子,可否讓他們冒充你的追隨者”
黃藥師心知倘若賈珂只想掘墳鞭尸,直接派人去做就是了,沒必要借自己的名義,不由一怔,隨即明了,說道“你是想將江琴引出來也是,桃花島主東邪黃藥師,是個殺人如麻的邪魔外道,江湖上誰不知聞這件事別人做不出來,黃老邪一定做得出來。說追隨者就不必了,聽著太不可信,就說我的弟子,為了討我歡心,找不到江玉郎,就去掘江玉郎的祖墳了吧。”
賈珂和王憐花回到帳篷,王憐花從懷中拿出一個信封,是他們從那一百二十七人身上搜出來的。據那一百二十七人說,他們本是打算用信封中的信箋,寫一封信,系在海東青的腿上,讓它將信寄給江玉郎。
王憐花抽出信紙,信紙是空白的。
他將信紙鋪在桌上,看向賈珂,問道“寫什么好呢”
賈珂道“越簡潔越好。我看直接寫江玉郎玉簫道人將所有事情都交代了,你和江琴都死定了就行。末尾寫上咱倆和老黃的名字。”
王憐花有點嫌棄,說道“這么寫也太直白了吧。”
賈珂揉了揉他的腦袋,笑道“咱們是要放狠話,當然得直白一點,簡潔一點,讓人一下就看到重點,這樣才能顯得殺氣騰騰。你引經據典地寫上幾百字,文采是有了,氣勢可就沒了。”
王憐花“嗯”了一聲,提筆而就,寫下了這封信。然后將信仔細一看,見信尾署名處,并排寫著他們三個的名字,實在有點傻,便在他和賈珂的名字之間,畫了一個心形。
賈珂忍不住一笑,將信箋卷了起來,塞入一個小竹筒中,蓋上了蓋子,涂上了火漆。
王憐花打開籠子,將海東青抓在手里,賈珂用鐵絲將小竹筒綁在那海東青的左足上,又拿出一個小竹筒,筒底有一個小洞,他用鐵絲將這個小竹筒綁在那海東青的右足上,將墨汁灌了進去。
王憐花走出帳篷,將海東青往上一擲。海東青振翅向西,越飛越高,很快便消失在白云之間,右足上綁著的小竹筒里的墨汁,滴滴答答地落了下來。
江玉郎推開屋門,就見玉無缺平臥在床上,靜靜地望著天花板,明明聽到他開門的聲音,也沒有轉頭看他。
江玉郎微笑道“玉兄,你已經三天不吃飯了,你今天還不打算吃飯嗎”
玉無缺淡淡地道“不錯。”
江玉郎緩步走到床前,微笑道“玉兄,你很敏銳,只吃了一口,就察覺到我在飯菜里放了毒藥。可是你乖乖吃飯,中了我的毒,也不過是筋脈盡毀,失去武功,你一口也不吃,挨上幾天,失去的可就是你的性命了。武功和性命,孰輕孰重,難道你分辨不出來嗎”
玉無缺淡淡地道“真是不巧。和性命相比,我覺得武功要更重要一點。”
江玉郎鼓掌笑道“好一個將生死置之度外的大丈夫你自己的性命和你的武功相比,武功要更重要一點,那你那兩個好兄弟和你的武功相比,又是哪個更重要一點”
玉無缺微微變色,問道“你這是何意”
江玉郎微笑道“你應該知道,你們的人,如今都在我的手上,這其中當然包括了你那兩個好兄弟。你不愿意吃飯,那我將賈珂的手切下來,送來給你做下酒菜,你是不是就愿意吃飯了”
玉無缺看了他一會兒,說道“你不會的。”
江玉郎笑道“哦我為什么不會難道我看著像是心慈手軟之人嗎”
玉無缺淡淡地道“我吃不吃飯,對你來說有何重要你便是要用他們來威脅我,也不會用他們逼迫我吃飯。難道你有當人媽媽的愛好”
江玉郎自從被王憐花閹掉以后,最忌諱的就是有人說他不像男人,忽聽得玉無缺說他喜歡當人媽媽,不禁大怒,揚起了手,向玉無缺臉上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