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畢竟與王云夢來往了好幾年,對王云夢的為人頗為了解。
雖然王云夢很容易就會向人敞開身子,但是她的心腸堅硬如鐵,除了柴玉關以外,她再沒對第二個人敞開過。
當然也沒向江玉郎敞開過。
江玉郎一直覺得,自己在王云夢面前,就是一只被她隨意戲耍的小猴。
她高興了,就逗逗他,給他桃子吃,給他蜜汁喝。
她不高興了,就拔掉他的指甲,刮掉他的毛,逼他耍猴戲來逗她開心。
王云夢怎么可能給一只小猴生孩子
江玉郎一直是這樣想的,但他畢竟已經被王憐花閹了,這輩子都不可能有孩子了,王云夢給他生了一個孩子這件事,便如一縷春風,吹過他的心田。
他本來一直在撇清他和王云夢的關系,若是他說什么,柴玉關就信什么,他甚至愿意賭咒發誓,說他壓根兒就不認識王云夢,這時不由得心下茫然,一時不知應該說什么。
柴玉關見江玉郎目光茫然,登時怒從心起,厲聲道“江玉郎,本王平生最最痛恨的,便是有人竟敢欺騙于我,背叛于我。這人只要再見著本王之面,本王便不能容他多活一時半刻。你還有話要說嗎”
江玉郎回過神來,瞧瞧柴玉關,又瞧瞧小魚兒,垂首道“事已至今,我也沒話說了,只不過”抬起頭來,微笑道“世伯,你還想要沈飛飛的性命嗎你莫要忘了,如今只有我一個人,知道王憐花在哪里。”
柴玉關冷笑道“你敢威脅本王”
江玉郎微笑道“豈敢,豈敢小侄是這世上最最惜命之人,如今又沒有活的不耐煩,豈敢威脅世伯小侄只是請求世伯,饒小侄一命。小侄的性命,在自己看來,自然是無價之寶,但在世伯眼中,只怕一文也不值。沈姑娘的性命,在世伯眼中,自然是無價之寶,因此小侄想用自己一文不值的爛命,來交換沈姑娘珍貴無比的性命,不知世伯可否答應”
柴玉關冷冷地道“這樁買賣確實合算,但是,難道你有十足的把握,能說動王憐花相助本王,找到飛飛”
江玉郎微笑搖頭,說道“回世伯的話,小侄一成把握都沒有。但是小侄跟你做下這樁買賣,縱使王憐花幫不上忙,小侄好歹也能多活幾天,小侄不跟你做這樁買賣,可能現在就要死了。能多活一刻,總比少活一刻好,所以小侄當然想跟世伯做這樁買賣。”
柴玉關笑了笑,說道“你倒是很聰明。好,本王就跟你做這樁買賣。你可想好,如何撬開王憐花的嘴了”
江玉郎獰笑道“這就要用到江小魚了。我還沒有告訴王憐花,賈珂已經給人亂刀分尸了。王憐花對別人冷酷無情,對賈珂卻柔情似水,江小魚若能假扮成賈珂,去問王憐花這件事,我想王憐花定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
小魚兒笑道“你既然知道,王憐花對別人冷酷無情,唯獨對賈珂柔情似水,那你應該也知道,王憐花是一個易容高手吧我臉上有這道疤,賈珂卻沒有,我若要假扮賈珂,就得找東西涂在臉上,將這道疤遮住。
王憐花易容的本事有多么高明,我最清楚不過了,到那時我臉上涂著易容的東西,靠近王憐花,王憐花一定立刻就會察覺不對。江玉郎,你若是想要找人假扮賈珂,何不去找玉無缺他只要不睜眼,不說話,看上去就和賈珂一模一樣。”
柴玉關贊同道“不錯,玉無缺才是假扮賈珂的最佳人選。江玉郎,他人呢”
江玉郎嘆了口氣,說道“他已經死了。”
小魚兒就像是一只被人踩著了尾巴的貓,跳了起來,叫道“你說玉無缺已經死了他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