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從懷里拿出兩錠金子,放在桌上,說道“有錢能使鬼推磨。若是有人愿意替咱們進江家看看,那咱們何必自己冒險”
王憐花不禁一笑,掃了一眼,叫來酒樓的店伙,說道“眼下有個發財的機會就在你面前,你要不要”
那店伙眼睛一亮,問道“客官可有什么事情,要吩咐小的”
王憐花微微笑道“昨天江家發生了一件事,你應該知道吧。”
那店伙笑道“昨天江家可不止發生了一件事,客官,你指的是成親的事,搶親的事,打架的事,還是殺老婆的事啊”
王憐花的右手本來十分放松地放在桌上,聽到“殺老婆”三字,右手中指、無名指和小指不禁用力一縮,面上卻不動聲色,說道“當然是成親的事了。昨天我聽說江家要辦一場婚事,特意備了一份厚禮,送了過去,哪知婚禮最后沒有辦成。
我這份賀禮是送去給新人道賀的,他們的婚事既然沒成,江家憑什么收下我的賀禮,所以我就向江家的人討要賀禮。他們明明跟我說好,今天會把賀禮還給我,剛剛我去敲門,居然無人應門,當真欺人太甚。我看他們就是想要眛下我這份賀禮,所以故意裝作沒人在家。”說到這里,故意停了一下,仔細去看那店伙的反應。
店伙“咦”的一聲,說道“江家沒人應門嗎不應該啊江少爺是今天早上走的,他走了以后,江家人好像就沒出來過了,我們今天上午,還在那里可惜,昨天晚上發生了那么多事情,他們不出來,我們也沒法向他們打聽內情。”
王憐花見他神色坦然,不似作偽,微笑道“他們都在家嗎那太好了看來今天是老天爺要你發財這里有兩錠金子,你現在就去江家,誰在江家管得著事,你就幫我把他帶出來,這一錠金子,就是你的。你若能幫我把我的賀禮要過來,那么另一錠金子,也是你的。”
店伙不禁喜出望外,說道“多謝,多謝祝兩位也發財那我現在就去江家,給兩位把江家的管家叫出來”說罷,轉過身去,快步走到柜臺之前,跟掌柜的說自己肚子疼,請了個假,然后從前門跑了出去。
店伙奔到江家大宅附近,忽然聽到一個清脆的聲音道“咦,他們不在這里。”凝目瞧去,就見兩道人影站在江家門前,一道是個綠衣姑娘,年紀很輕,容顏嬌媚,一道是個青衣老者,形相清癯,風神軒舉,正是黃蓉和黃藥師。
黃蓉和黃藥師坐在車里聽祖千秋和毛叔交談,因父女倆與這場鬧劇的三個當事人實在不熟,最初只是把這場鬧劇當故事聽,還聽得津津有味,待得賈珂和王憐花躍下馬車,也過去跟毛叔交談,黃蓉聽到毛叔說賈珂是新郎官,方始發現原來這場鬧劇和自己也有點關系。
父女倆收拾好東西,躍下馬車,本想與賈珂、王憐花一起去江家,但是晚了一步,沒有追上他倆。
黃蓉見追不上他倆,索性不追了,畢竟今天早上,小魚兒就已經跟著江玉郎離開了江家,她早一點去,晚一點去,都沒什么區別。于是向毛叔問明去義莊的道路,然后與父親一起去義莊探望情敵。
這處鎮子建在深山之中,一年到頭,能有幾個外地人經過這里,又能有幾個外地人死在這里。是以義莊雖然占了“莊”這個字,卻是用鎮子最西邊的一座又小又破的屋子改建的。
兩人推門進去,就見里面停放著兩具尸體,一具尸體,是個陌生男人,另一具尸體,是個女子,穿著大紅嫁衣,雖然已經死去多時,仍能看出她生前身形纖細高挑,皮膚雪白柔嫩,頭發烏黑柔順,十有八九是一個艷光四射的大美人。
只不過她臉上似乎受了重傷,五官扭曲變形,皮膚凹凸不平,有些地方甚至露出了森森白骨,整張臉就好像遇火融化的蠟人一般,已經完全辨認不出她從前的模樣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