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蓉雖知那店伙的手上長了黑斑,和他去拽死人耳朵上的寶石耳環脫不了干系,但她總是膽小,又最怕鬼,聽說那店伙手上的黑斑,只有死人會長,登時嚇得玉容失色,緊緊抓住黃藥師的手臂,心想“難道他和死人搶耳環的時候,就被死人的冤魂化成的厲鬼殺死了,現在站在這里的人就是一個僵尸”
跟著去看那店伙的腳下,見他腳下有影子,又想“聽說鬼魂是沒有影子的,但是僵尸呢僵尸會不會有影子”顫聲道“爹,你看他是不是僵尸”
黃藥師臉色有些難看,說道“他若是僵尸,那還好了。他現在只怕比僵尸更為可怖。”
王憐花一眼就認出那店伙手上的黑斑,應該就是尸斑,但活人身上長出尸斑來,這種事情,他還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正自琢磨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忽然聽到黃藥師的話,隱隱約約察覺到一股極大的危機。
王憐花向賈珂望了一眼,賈珂也正望著他,向他點了點頭,王憐花也點了點頭,當即除下手套,扔在桌上,站起身來,便欲離開。
那店伙眼看王憐花要離開,心下大急,撲過去要抓住他的手臂。
王憐花看也不看他一眼,右手輕輕向他揮去。
那店伙頓覺一股強勁推將過來,他不由自主地坐倒在地,只感胸口氣血沸騰,站不起來,只得嘶聲道“你說你要救我的你就這樣走了,那我怎么辦是你要我去江家的是你把我害成這樣的”
王憐花微微一笑,說道“不錯,是我讓你去江家的。”隨即陰沉下臉,繼續道“但我是讓你幫我去找江家說得上話的人。是我讓你去偷江家的金杯,去摸江家管家的小老婆的胸膛,去偷管家的小老婆的耳環嗎倘若你沒做這些事,那你現在根本不會中毒,你落得今天這般田地,都是你咎由自取,與我有什么關系”
那店伙無言以對,只能道“你說你要救我的”
王憐花一笑,問道“我什么時候說我要救你的”
那店伙急道“你說誰說你無藥可救了這句話千真萬確,就是你親口所說。你要是不救我,那我不就是無藥可救了嗎那你不就是打自己的臉嗎你自己說過的話,你可不能不認”
王憐花笑道“我沒有不認啊。誰說你無藥可救了這句話確實是我說的,但我這句話的意思是誰說你無藥可救了我說的你自己聽不懂我的話,還在這里怪我不救你,可見你確實已經無藥可救了。就在這里乖乖等死吧。”說罷,牽著賈珂的手,與賈珂走出酒樓。
王憐花說話之時,黃藥師和黃蓉就走出酒樓,站在道旁的一株大樹下面等著他們。
賈珂和王憐花瞧見他們,迎了上去。
王憐花問道“黃島主,我聽你的意思,你是知道那小子身上的尸斑,是什么來頭了”
黃藥師點頭道“當年我出海尋訪仙山,有次在海上遇到了一伙從南邊小國過來的商人,正好我的小船出了問題,我就搭乘他們的商船,打算去他們的國家轉轉。
有一日,那條商船的船長發現幾個遇難者在海浪中浮浮沉沉,便命水手將他們撈了起來,見他們都發了高燒,昏迷不醒,就給他們喂了退燒藥,搬進客房里休息。
不料想第二天船上好些人都聞到了尸體的惡臭味,最初以為是儲藏的食物腐爛了,但是翻遍倉庫,都沒發現腐爛的食物,后來有人找到了客房,發現那股惡臭味是自那幾個遇難者身上傳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