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不僅身上發出這種尸體一般的惡臭味,身上也生出了好些尸體才會生出的尸斑。當時船上有一個人,十分有見識,他說這幾個人應該是中了降頭,并且可能是降頭中最厲害、最陰毒的尸降。
他們現在雖然還活著,但他們的身體卻認為自己已經死了,用不了幾天,就會全身腐爛而死,而且他們的尸體會繼續作為尸降的媒介,以尸臭將尸降傳染給別人。這甚至比一場瘟疫還要厲害,曾經就有人用這東西,抹平了好幾個村子。所以我剛剛說,這東西比僵尸還要可怖。”
黃蓉側頭看向江家,微微凝起了眉頭,說道“江玉郎可不確定咱們會來這里,他在家里布下這種東西,是要無聲無息地殺死鎮上所有人啊。這人也太狠辣了,這些人礙著他們什么事了難道他有什么把柄,落在這些人手上了”
賈珂咬住嘴唇,問道“老黃,這降頭有法可解嗎”
適才賈珂見江家沒有半點聲響,猜到江家仆人可能已經盡數死去,料想江玉郎在家里布下陷阱,十有八九是在這些死人身上做文章。
他擔心鎮上會有江玉郎的同伙,所以想要找一個鎮上的百姓,幫他去江家走一趟,江玉郎若是有同伙還在鎮上,見到一個普通百姓去敲江家的門,定會想辦法阻攔這百姓敲門。
這件事,他帶來的人做不了,只有鎮上這些百姓才能做。
賈珂本來是想,普通百姓應該不會硬闖江家,那店伙見江家始終沒人過來應門,定會回來跟他說,江家現在確實沒人,然后他就去找那些癮君子,讓那些癮君子做第一個進江家的人。
是以那店伙走出酒樓以后,賈珂和王憐花就跟在后面,去了江家,然后躍到江家大宅旁邊的高樓上,看看是否有人過來阻攔那店伙敲門。圍過來的人越來越多,還有人用木頭撞開大門,賈珂等著江玉郎的同伙露面,就沒有阻攔他們撞門。
之后大門打開,眾百姓蜂擁而入,進前廳的進前廳,闖后院的闖后院,賈珂和王憐花來不及阻止,只好在旁邊看戲,見始終沒人出事,知道這些人只要不突然發瘋,去啃江家仆人的尸體,即使中毒,也性命無憂,便回了酒樓,哪里想到江玉郎用來害人的手段,竟是這般匪夷所思。
他若是早知道江玉郎會有如此手段,看見這些百姓去撞江家大門,就會阻止他們進去。但是千金難買早知道,如今大錯已然鑄成,他也只能竭盡所能,去彌補這個過錯了。
黃藥師道“據我所知,降頭是一種巫術,和苗蠱十分相似,也是用一些特別的東西作為引子,來給對方下降頭。我看那店伙中的應該是藥降,江家人生前吃下了毒藥,死后成為降頭術的引子,所有碰到他們的人,都會被他們下了降頭。
本來三四天以后,他們身上的尸斑才會浮現出來,但那店伙為了取走尸體耳朵上戴的耳環,將尸體的耳朵拽爛,尸液濺到了他的手上,激化了他中的降毒,他手上那些尸斑,應該都是先前尸液濺上的地方。
要想救活他們的性命,只有兩個法子。第一個法子,就是找到給他們下降頭的人,讓他解開自己下的降頭,第二個法子,就是找到下降頭的人用的引子是什么,或許能找到解毒的法子。不然這些人就只能閉目等死。”
王憐花道“若是想要知道,江玉郎用的引子是什么,唯一的辦法,就是潛入江家,偷一具尸體出來。但是碰到尸體,就會中了降頭術,所以這個法子,是萬萬用不得的。”
賈珂點了點頭,想起王憐花適才碰過那店伙的皮膚,雖然手上戴著手套,但這降頭術如此古怪,誰知隔著手套碰到皮膚,會不會也中了降頭術。當即伸手去搭王憐花的右手脈搏,并未發現任何異樣之處,又伸手去搭王憐花的左手脈搏,也未發現任何異樣之處,這才放下心來。
賈珂道“江家大宅里引子那么多,留在世上,只是禍害。我看咱們分兵兩路,我和憐花去找在鎮上說得上話的人,跟他說明這件事的厲害之處,讓他配合咱們找齊所有進過江家,碰過尸體的人,老黃,蓉兒,你們去把江家燒了吧。”
當下四人分頭辦事。黃蓉和黃藥師去雜貨鋪里買了些燈油菜油,還買了幾車柴草,來到江家大宅,就見江家內外空無一人,門口斜放一段木頭,將大門堵住,放這段木頭,顯然是為了阻止大家進去。
黃蓉和黃藥師也不在意,將燈油和菜油潑在江家的墻上,黃藥師又去砍了七八棵樹木,淋上油以后,和幾車柴草一起扔進院子里,然后點著幾根火把,扔了進去,霎時間烈焰騰空,濃煙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