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魚兒可能自由受限,一直找不到機會告訴她這件事。但是窗戶紙總會捅破的,無論當年龜山一戰的真相到底是什么,我想小魚兒都會把這件事推到江玉郎身上,以邀月睚眥必報的性子,勢必會殺死這個吃里扒外的白眼狼,所以江鷹北和江玉郎,為了自己活命,定會拼盡全力,在小魚兒和邀月洞房之前,除掉邀月。”
王憐花“嗯”了一聲,說道“所以他把我媽和柴玉關找了過來。他知道我媽和邀月是不死不休的對頭,我媽和柴玉關是不死不休的怨侶,柴玉關和邀月做了十五年的夫妻,這樣的三個人,遇到一起,定會大打出手,到時他就可以趁亂殺死邀月和我媽了。”
賈珂點頭道“不錯,倘若我是江鷹北,我也會這么做。但是柴玉關,邀月和你媽,這三個人都是當今武林中的絕頂高手,我在他們任何一個面前,都只是任人拿捏的小蝦米,他們若是對我出手,我絕無活命之望。
所以婚禮這天晚上,我絕不會露面,等著柴玉關和王云夢過來就是了。柴玉關和王云夢過來以后,三人勢必大打出手,而我只需在什么地方放上毒藥,斗到后來,不論誰生誰死,活著的人都中了我的毒,最后的贏家,還是只有我一個人。”
王憐花道“這便回到我最初那個問題了。倘若昨天晚上的江鷹北是假的,在場那么多人,怎會沒有一人發現這事”
賈珂笑了一笑,說道“倘若昨天晚上,喪命于你媽手上的江鷹北是真的,活下來的江鷹北才是假的呢這樣一來,這件事是不是說得通了”
王憐花心下恍然,說道“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說,西域本來就有兩個江鷹北,一個是真的,一個是假的。一直以來,江琴都假扮成江鷹北的模樣,在西域活動。住在這里的江鷹北,始終都是真正的江鷹北的模樣,而不是江琴的模樣,所以昨天晚上,江鷹北被我媽殺死以后,臉上也沒有現出任何易容的痕跡,因為那本就是他天生的模樣。”
賈珂笑著點頭,說道“全對,我就是這樣想的。江琴為人小心謹慎,這樣的疏漏,實在不是他會犯的。縱使他藝高人膽大,昨天晚上出席婚禮了,眼看你媽他們三人打了起來,他也不該不怕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就傻傻呆呆地站在紅氈旁邊,看著他們三人打架。昨天晚上,他的一舉一動,實在反常得緊。”頓了一頓,又道“除此之外,我還想到了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
王憐花道“什么事”
賈珂道“你說咱們那封信,到底落入誰的手上了倘若柴玉關知道我還在人世,你沒有變成太監,他怎會留下鎮上這些百姓的性命他怎敢讓咱們知道,你媽是如何被他殘忍殺害的”
王憐花聽出他言下之意是說,那封信如今在江琴的手上,目光閃動,說道“你剛剛說,倘若你是江琴,你會在什么地方放上毒藥,這樣一來,不論誰生誰死,活著的人都中了你的毒藥。倘若江琴也會這么做,也就是說,柴玉關現在中了江琴的毒藥,性命在江琴掌握之中,而江琴知道咱們還活著,卻沒有告訴柴玉關,這是為什么”
賈珂想了想,說道“依我看來,多半是江琴沒有下毒,或者下毒沒有成功。柴玉關沒有中江琴的毒藥,還帶走了江玉郎,江琴手上沒有任何籌碼,來保住江玉郎的性命。一旦他告訴柴玉關,江玉郎抓錯人了,你說柴玉關會怎么做”
王憐花冷笑道“我想他一定會將鎮上這些人,還有昨晚參加婚禮的人一股腦兒地全都宰了。只要所有知情人都死了,我到死也不會想到,我媽居然就這么死了,當然也不會去找他報仇了。”
賈珂親了親王憐花的額頭,說道“所以江琴決不能將這件事告訴柴玉關。但是紙包不住火,柴玉關見到南云以后,就會發現江玉郎抓錯人了,到時他還是會將所有知情人一股腦兒地全給宰了。我想這就是為什么,江琴會給江家這些人下降頭。
江家大宅的院子里有活水,可能用不了一天,江家這些人的尸毒就會彌漫開來,不僅住在江家附近的人都會染上尸毒,而且尸毒很快就會溶于活水之中,順著活水流出江家,鎮上的百姓喝了含有尸毒的水,都會染上尸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