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憐花向賈珂一笑,將手伸入王云夢懷中,很快收回了手,說道“我媽身上的東西,都被人拿走了。”說話之時,臉色有些難看。畢竟王云夢去世以后,尸體就放在江家,如果柴玉關沒有第一時間取走她懷里的東西,那么她懷里的東西,尤其是天云五花綿,一定是被別人拿走了,只怕再也找不回來了。
王憐花走到柴玉關身邊,將手伸入他的懷中,將他懷中各物拿了出來,其中有銀兩、火石、毒藥、暗器、通訊用的煙花,還有珠花、發簪、寶石項鏈、寶石耳環之類的首飾。
柴玉關是收到江別鶴的來信以后,才決定去江家參加婚禮的。江別鶴雖已在信中向柴玉關再三保證,邀月已經忘卻前塵,連自己是誰都不記得了,但柴玉關生性多疑,在他沒有親眼見到邀月已經忘卻前塵之前,無論江別鶴如何舌綻蓮花,他都不會完全相信江別鶴的話。
柴玉關知道邀月武功極高,自己只怕不是邀月的對手,對邀月自不免萬分忌憚。但他當時沒和手下在一起,倉促之間,也來不及聯系手下,只好多帶了一些毒藥暗器,用來防身。除此以外,還帶了幾樣女子的首飾。這些首飾都十分的精美華貴,柴玉關打算用它們來冒充邀月留在他這里的舊物。
王憐花從沒見過天云五花綿,見柴玉關懷中一共有七樣暗器,模樣都十分奇特,一時分辨不出,哪一樣才是天云五花綿。又去看其他東西,很快看到了一本挺厚的冊子,用油紙層層包裹,看著甚是寶貝。
王憐花拿起冊子,拆開油紙,翻了開來,只見上面密密麻麻寫著許多文字,但是文字甚是奇怪,也不知是什么地方的文字,不由得“咦”了一聲,說道“賈珂,這上面的字,你從前見過嗎”
賈珂湊過去一看,只覺紙上的東西,與其說是文字,不如說是花紋,看著曲曲折折,而且完全沒有規律可循。
他借著燈光,仔細讀了一頁,見這一頁上寫了這么多個字,竟然沒有一個字是重復的,突然靈機一動,說道“憐花,你說這上面的字,會不會是用兩種墨水寫的一種墨水無需做什么,就能在紙上顯出來,一種墨水需要做些什么,才能在紙上顯出來。這兩種墨水寫的文字,合在一起,才是這本冊子的主人,真正要寫的內容。”
王憐花大喜,說道“我看十有八九就是這樣”略一沉吟,說道“柴玉關用油紙包這本冊子,而且包的這般嚴實,第二種墨水,極有可能是遇到水以后,就會顯形的墨水。”
兩人走到花廳,舀了一碗清水,放在桌上。
王憐花撕下中間一頁,先找了一張紙,將這一頁紙上的文字謄抄了一遍,然后將這一頁紙的一角浸入水中。
清水沒過這一頁紙的一角,果然片刻間紙上就多出了一些墨字。
王憐花忍不住親了賈珂一口,然后將這一頁紙放到桌上。
尋常白紙遇水就破,這一頁紙有一半浸入水中,卻仍然柔韌非常,完全沒有破損的跡象,顯然是一種特制的防水紙。
王憐花撕下第一頁紙來,放進水中,轉眼間拿了出來。只見這一頁紙上寫著好些花紋似的文字,竟然都是回文,于是將這一頁紙放到桌上,拉著賈珂坐到桌旁,讀了起來。
“你看到這些文字,也許會以為我是一個人。不,你錯了,我其實是一個漢人。我之所以用文來寫遺言,是為了避開她的眼睛。原諒我有些神志不清,我從她的手里逃了出來,能活著寫下這封遺書,就是一件非常不可思議的事情了。
我希望你是羅剎教的人,當然了,你不是也沒什么,但我還是希望你是羅剎教的人。我要告訴你,我的名字,叫玉羅剎,是羅剎教真正的教主,現在那個坐在教主之位上,自稱玉羅剎的人,并不是真正的玉羅剎。”
王憐花讀到這里,這一頁紙上的文字,就已經到了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