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憐花眼珠一轉,笑道“現在去也不是不行,但我為什么要現在去你莫要忘記,現在還是半夜,我舒舒服服地睡一覺,等到天亮了再去,不是更好嗎”
丁典道“我知道,我知道現在正是深夜,外面風急雪大,這時候在山上趕路,確實是不智之舉。但是”
王憐花笑道“但是你擔心你的心上人的安危,一刻也不能多等了。”
丁典臉上現出凄苦之色,點頭道“我真怕真怕晚到一刻,她就死在那老鬼的手上了。”
王憐花向丁典上下打量,見他臉上的凄苦之色不似假裝,知道他確實愛極了那位凌小姐,微笑道“你那位凌小姐又不是我的心上人,按理說她的安危與我毫不相干,但看在你這一片深情的份上,我倒不是不可以通融一下。”
丁典驚喜交集,想不到王憐花竟然這么好說話。他還沒來得及道謝,就聽王憐花道“只是漂亮話誰都會說,我生平見慣了嘴上說著甜言蜜語,手上做著殺妻宰兒的勾當的男人,又怎知你是不是這樣的男人。”
丁典道“我當然不是這樣的男人,你要我怎么證明”
王憐花微微一笑,從懷中取出一枚褐色藥丸,放在手掌心上,說道“這是一枚靈丹,服下一年之內,能令人強身健體,于內力修為也大有好處,但若一年以后,不服解藥,你全身筋骨都會斷成一塊塊碎片,身上血肉也會一塊塊地掉下來。
你若愿意在這一年之內,做我倆的奴仆,供我倆驅使,便服下這枚靈藥,我現在就去找那老僵尸,只要你的凌小姐現在還在人世,我包管把她平平安安地救出來,一年期滿,我便把解藥給你,還你自由。你若是不愿意,可見你對你的凌小姐不過是虛情假意,其他事情,也就不必再提了。”
丁典甚是氣惱,心想“士可殺不可辱,丁典堂堂男兒,豈可做你的奴仆”
正想一口回絕,但見那枚藥丸在王憐花的手掌心上滴溜溜地打轉,雪白的手掌,褐色的藥丸,這一幕登時令丁典想起凌小姐隱在窗簾后面,露出小半張俏臉,羞澀地向他望過來時的模樣。
丁典心頭一澀,心想“只要凌小姐能平安無事,我的性命都可以不要,區區尊嚴,又算得了什么。”當即一言不發地拿起藥丸,送入口中,說道“只要凌小姐能夠平安無事,丁典在這一年之內,自當對兩位死心塌地,奉命驅使。”聲音甚是平靜。
王憐花笑道“很好,你去把柳三更帶過來吧,咱們現在就可以動身了。”
柳三更聽到這話,不等丁典過來,便躍下桌來,走到王憐花面前,說道“求公子也賜我一枚靈丹,我柳三更愿意從今而后,都效忠公子。”
王憐花哈哈一笑,說道“柳三更啊柳三更,你以為我這靈丹是誰都可以吃的嗎”說著袖袍輕輕一拂,柳三更登時站立不穩。
柳三更哪會想到王憐花剛剛還在跟自己和顏悅色地說話,突然就翻臉動手了,王憐花的袖袍落下來的時候,他還在心中急速籌思應該如何圓場,隨著袖袍落到他的肩膀上,他先是覺得肩膀一重,跟著就覺得全身無力,靈魂仿佛在這一瞬之間就被王憐花從身體里抽走了。
王憐花的衣袖轉眼間就離開了柳三更的肩膀,柳三更忍不住打了個寒噤,只覺渾身冷得厲害,雙臂更加疼痛了,稍一運氣,便覺丹田空蕩蕩的,幾十年的艱苦修為,竟然都已消失不見。
驀地里發現自己幾十年的內力修為消失不見,自己從今而后,便是廢人一個,這刺激擱誰身上,誰都受不了,柳三更雖然心志堅定,這時也不禁先是一驚,渾沒去想自己的內力是被王憐花吸走的,只道自己的武功是被王憐花廢了,隨即心灰意冷,只覺活著實在沒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