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得王憐花冷冷地道“尤其你剛剛一邊跟我說,你會盡心竭力為我辦事,一邊為了維護舊主人,編了個故事來騙我。哼,你以為你的心思,我看不出來嗎你向我討藥,我看這枚靈藥最適合你。”說著伸出手去,接了幾片雪花,然后向柳三更的穴道拍去。
柳三更乍覺寒風襲體,只道王憐花廢了他的武功不夠,還要打他一掌,把他打得只剩下小半條命,才肯罷休。他現在內力全無,想要躲開王憐花這一掌,自然無能為力,暗道“我命休矣”
但他并沒有感到王憐花的掌力落到身上,身上也沒有一處感到疼痛,只覺身上兩處穴道微微一涼,便如兩片雪花落在了上面。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眾人頭頂上方的幾張草席,適才被他們撞出了幾個大洞,早有不計其數的雪花從洞中飛了進來,落到他們的身上。這微微一涼,在無數片雪花之中,實在很不起眼,柳三更甚至沒有察覺到這點異常。
他見自己還沒有死,心中慶幸之余,大為驚奇,暗道“剛剛這是怎么回事”跟著就感到身上兩處穴道奇癢難當,便如有數百只螞蟻不住啃咬他這兩處穴道一般,他沒有內力,根本忍受不了這種痛苦,情不自禁地“啊喲”一聲叫了出來,跪在地上,嘶聲道“原來原來閣下是靈鷲宮的弟子”
適才王憐花跟烏老大說,他是天山童姥的老朋友了,今天他看在天山童姥的面子上,饒烏老大一命,這句話除了昏迷不醒的柳三更之外,眾人都聽得清清楚楚,這時聽到柳三更的話,眾人雖然不知柳三更何出此言,但都覺得柳三更說的不無道理,均想“他是靈鷲宮的人,難怪他會放過那姓烏的”
王憐花冷笑道“你既然能想到用金波旬花來算計天山童姥,竟不知道靈鷲宮里只有女人,沒有男人嗎嘿,我干嗎要反駁你的話,不過是浪費口舌罷了。丁典,柳三更交給你了,你看著他。現在他的武功沒了,但是腦袋和舌頭都還在,為了保護他的主人,他指不定會使出什么陰謀詭計,你若是中了他的招,可就再也見不到你的心上人了。”
丁典精神登時一振,上前一步,抓住柳三更的肩膀,將柳三更拎了起來,柳三更受生死符的折磨,不住痛苦哀求,丁典恍若不聞,說道“你放心,我一定仔細看著他。”
王憐花嫌柳三更叫聲太過凄厲,點住他的啞穴,然后向小錚和曲平道“桌子下面站著好多個光頭,你們身上有沒有繩子若是沒有,就把旁邊這些尸體身上的衣服剝下來,搓成一條長繩,然后用這條長繩綁住這些光頭的雙手。他們應該也知道那老僵尸住在哪里,把他們也帶上。”
小錚和曲平答應了,但是他們身上沒有繩子,就照著王憐花所說,在附近找了一些尸體,將他們的外衣前后打結,連成一條長繩,還意外在樹林中發現了十幾具白衣僧人的尸體,都是神色安詳,身上沒有任何傷痕,真不知道王憐花是何時對他們動手的。
小錚和曲平看著稀奇,走到近前,伸手去摸白衣僧人的臉龐,發現他們的臉上還有余溫,不由一怔,然后伸手去探他們的脈搏,才發現他們沒有死,只是被人點住了穴道而已。
小錚抽出劍來,一劍一個,轉眼間就劃破了七人的喉嚨。
曲平武功本就不行,又沒料到小錚會這么做,一愣之下,攔住小錚,問道“你干嗎要把他們殺了公子不是要咱們把他們綁起來嗎”
小錚十分平靜,說道“公子只讓咱們把桌子底下的光頭綁起來,可沒說樹林里的光頭要如何處置。他們是我的主人的手下,咱們現在既然要對付我的主人,當然要把這些手下趕盡殺絕了。”
曲平卻不放手,說道“你至少應該先問問公子,他準許你對他們動手了,你再對他們”后面的“動手”二字還未出口,曲平就見眼前白光閃動,跟著喉嚨一痛,就在這一瞬之間,他的脖頸上已經多出一道細細的血痕。
曲平后退一步,右手捂著脖子,難以置信地看著小錚,嘶聲道“你”他的氣管已經被鋒利的劍刃割斷,說起話來,便如一個漏氣的管子一般。
小錚手中握著一柄長劍,一滴鮮血順著劍尖落到地上,轉眼間就沒入厚厚的白雪之中。曲平同時也捂著脖子,倒在了厚厚的白雪之中。
小錚低頭看著曲平,冷笑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聽說趙無忌和衛鳳娘正在我的主人那里做客,發現我的主人和你們大風堂是友非敵,就不想跟我的主人作對了。所以你看見我殺死了我的主人的手下,擔心我這么做會觸怒我的主人,而你和大風堂會受到牽連,連忙阻止我對他們動手。你既然選擇了我的主人,那就休怪我對你動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