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典聽到這話,不由得苦澀一笑,雖知凌霜華會認為王憐花是一個好人,全是因為自己隱瞞了和王憐花的交易,而凌霜華認為王憐花是個好人,總比看穿了王憐花的真面目,不肯接受王憐花的幫助好上許多,但聽到凌霜華這句充滿感激的話,心中仍不禁覺得諷刺異常。
丁典心下暗暗嘆息,聽到自己的聲音響了起來“是啊,咱們得好好謝謝他。”
凌霜華點了點頭,臉頰碰到了丁典的胸膛,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激動之下,竟然摟住了丁典的脖頸。
這兩天他二人雖然同吃同住,而且已經約好一輩子在一起,但始終以禮相待,從沒做過半分不規矩的行為,如今她竟然主動和丁典如此親熱,這如何使得她不由得羞紅了一張臉,連忙放開丁典,轉過身去,不敢看他。
丁典心知自己這一去,就未必能回來了,見凌霜華轉過身去,心中苦澀,說道“霜妹,你轉過身來,讓我看看你吧。”
凌霜華臉上更紅,好在有紗帽擋著,她能隱約看見丁典,丁典卻看不見她的臉,倒也不是不敢去看丁典,緩緩轉過身來,說道“我現在這副丑模樣,有什么好看的啊。”
丁典握住她的手,說道“不,你不丑,你很美。”
凌霜華羞澀一笑,低下了頭,雖知自己現在這副模樣,和美麗一點關系也沒有,但聽到心上人如此深情地稱贊自己,心里自然十分甜蜜。
丁典瞧了她一會兒,說道“霜妹,我在中原有些家產,田地,莊子,商鋪,我都有的,如今咱們不在中原,我沒法去官府把這些家產轉到你的名下,但是寫一封書信,說我要把這些家產轉給你,應該也是管用的。
到時你回到中原,拿著我這封書信,去我家找一個姓秦的老仆。他對我父親、對我都忠心耿耿,看到我這封書信以后,定會像待我一樣待你的。我現在把我都有哪些家產,一一說給你聽,你自己記在心里,可不要隨便告訴別人。”
凌霜華只覺丁典這一番話,就像是交代遺言,心中慌亂,緊緊握住丁典的手,問道“典哥,你跟我說這些做什么啊你這些家產,自己記在心里就好了,何必忙著說給我聽還要我自己拿信,去找你家仆人,你那時不在我身邊嗎你若是離我而去了,你以為我還能活著嗎”說到最后,怔怔流下淚來。
丁典看不見凌霜華的臉龐,但見她的淚水一點一點地滴在她的手背上和裙擺上,只覺自己一顆心被一雙無形的大手撕成了碎片,隨著她傷心的淚水,一塊一塊地落在她的手背上和裙擺上,脫口而出“不,不會的,我不會離你而去的。”
凌霜華眼含淚水,問道“你若不是要離我而去,干嗎忙著跟我說這些事干嗎要我自己拿著信,去找你家仆人”
丁典道“我我是怕我到時候顧不上。”
凌霜華聽到這話,更難過了,心想原來她在丁典心里,其實沒有那么重要啊,遲疑片刻,掉了幾滴淚水,還是忍不住問道“你你為什么會顧不上啊”
丁典道“我王憐花跟我說,要治好你臉上的傷,需要很多珍貴的藥材,有些藥材有價無市,有錢也不一定買到,但我無論如何,都要把你臉上的傷治好了。既然這些藥材很難買到,那我就自己去找,總之一定要找齊了這些藥材,治好你臉上的傷。”
凌霜華心想“原來是我誤會了典哥。”想了一想,又道“典哥,那些藥材很難買到,一定也很難找到吧。我臉上的傷不然不然就這樣吧。我不能為了我臉上的傷,害死你啊。我要你好好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