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處機心想“靜玄師太已經被志丙殺死了,人死不能復生,這件事是志丙的錯,我是他的師父,子不教,父之過,教不嚴,師之惰,他做下了這中令人發指的丑事,我也有責任,我須得向峨嵋派道歉。無論滅絕師太見到她的愛徒的尸體以后,會是什么反應,便是把他殺了,我也不能阻攔。”于是沙啞著嗓子,說道“丁姑娘,你是要找靜玄師太嗎”
丁敏君一怔,說道“丘道長,晚輩是在找靜玄師姐。”
丘處機沙啞著嗓子,說道“你既然是在找靜玄師太,那你就進來吧。”
丁敏君走進帳篷,第一眼瞧見丘處機的背影,只見他站在地上,佝僂著身子,雙手垂在身側,輕輕顫抖,似乎突然之間,就蒼老了十幾歲。
她又向前走了幾步,這才瞧見靜玄師太的尸體,不由得花容失色,脫口而出“師姐”
丘處機嘆了口氣,說道“她果然是貴派的靜玄師太嗎你你沒有認錯人”
丁敏君高聲叫道“道長,我們做了幾十年的師姐妹了,我怎會認錯人我們峨嵋派怎么得罪你們全真教了我師姐怎會死在這里”
丘處機臉色慘白,說道“丁姑娘,這時我和王師弟的兩個孽徒自己做的,不是我們吩咐他們兩這么做的。靜玄師太怎么會死在這里,我知道的并不比你多。”
他抬起了腳,便要狠狠去踹趙志敬和甄志丙的身體,把他們從夢中叫起來,但很快又放了回去,說道“丁姑娘,我們誰也不愿意見到這中事,請你去把尊師滅絕師太請過來吧,等她過來了,我再把這兩個小兔崽子叫醒,當著尊師的面,審問他們這件事的經過,以免尊師覺得我和他們私下里串通好了,說的話半點也不可信。”
丁敏君正待轉身,忽然想起一事,回過身來,說道“丘道長,貴派和我們峨嵋派同為江湖上的名門正派,道長更是向來嫉惡如仇,遇到什么不平之事,便會拔刀相助,按說您跟我說了什么話,我只有聽從的份,哪有什么資格質疑。
倘若這只是一件小事,或者是我自己的事,我一定對道長言聽計從,可這不是一件小事。這是我師姐衣衫不整、不明不白地死在了貴派的帳篷之中,死的時候,身邊躺著貴派的弟子。這件事不止和我師姐的性命有關,還和我師姐的清譽有關,甚至和我們峨嵋派的清譽有關,實在馬虎不得。
道長要我現在去找我師父,我去找師父容易,可是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我剛剛走出帳篷,道長就找人把這里收拾的干干凈凈,把我師姐身上的衣服扯下來的衣服,幫她穿好了。
還有這些摔到地上的東西,都從地上撿了起來,放回原處,我師姐的佩劍也找了回來,放回我師姐的手里,即使是包拯過來幫我師姐做主,他也查不出我師姐是怎么死的了,那我可怎么向我師父交代
道長,我當然不是說,你一定會這么做,但我素來膽小,害怕被師父責罰。還請你另外找個人,去向我師父報訊吧,我就留在這里,和我師姐作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