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志丙連日受辱,心中怒氣越積越深,只是擔心趙志敬向師長告發此事,一直強忍著沒有發作,此刻他的罪行已經敗露,再沒有什么好害怕的了,哪里還肯繼續忍氣吞聲,怒喝道“你罵我什么做人不可如此顛倒是非黑白,你這幾天跟我說了什么話,要我現在幫你回憶嗎”
趙志敬心中一慌,冷笑道“好啊,你是鐵了心要毀我清白了。我這幾天說過什么話,沒說過什么話,還不是你上下嘴唇碰幾下,就能編出來的事情,你有什么證據,證明我說過這些話”
甄志丙低沉著嗓子,說道“我還沒學你說過的話呢,你就說我要毀了你的清白,你這不是做賊心虛,又是什么今天早上,咱倆回了帳篷,你拉著我飲酒,我說早上不該飲酒,你是不是冷哼一聲,說道你把蘇夢清上上下下脫的跟白羊似的,抱在懷里享樂的時候,怎么不記得不該
我聽你提起蘇姑娘,擔心你繼續說什么難聽的話,只好順從你的心意,留在帳篷里陪你喝酒。你是不是借著酒勁,又要我仔仔細細跟你描述,那天晚上,我是怎么跟蘇姑娘親熱的。你是不是一邊喝酒,一邊嘿嘿直笑,一會兒問我那天晚上很快活吧,一會兒問我蘇姑娘那天晚上,也挺快活吧,甚至問我,我怎么做,蘇姑娘反應最大。
我求你不要再問了,你就開始說冠冕堂皇的話,說你日夜不停地跟我提起蘇姑娘,提起那晚的事,是要我聽得久了,漸漸對蘇姑娘心生厭煩,最終戰勝心魔,不再日日夜夜對她魂牽夢繞了。你這是好心助我修煉,我卻狼心狗肺,不識好歹。
你罵我也就罷了,你還罵蘇姑娘,你是怎么說的,你可還記得你和宋尋玉長得一點也不像,我看你的蘇夢清姑娘,那天晚上定是明知把她抱在懷里,吻她的小嘴臉頰的人,不是她的心上人,而是你這個連話都不敢跟她說的道士,還是主動張開了嘴,回應你的親吻。
你看她那天晚上那副蕩樣,平日里一定沒少做這種勾當,不知在外面有多少個姘頭相好,不管是和尚還是道士,也不管有沒有說過話,只要是男人就行,碰上了就把眼睛一閉,干起那事來了。
人言道峨嵋派女弟子,個個都是冰清玉潔的處女,前有一個紀曉芙,后有一個蘇夢清,我看峨嵋派這些女弟子,不管老的小的,個個淫邪放蕩,有幾十個相好姘頭,喜歡和野男人干這調調兒才是說不定她們手臂上的守宮砂,都是每天早上梳洗的時候,自己用胭脂點上去的。”
他自己說話的時候聲音低沉,復述趙志敬說過的話的時候,突然提高聲音,趙志敬那種淫猥的腔調,也學得分毫不差,聽著便想讓人狠狠地扇他幾個耳刮子。
馬鈺沒料到趙志敬竟會說這樣的話,更沒料到甄志丙竟會當著峨嵋掌門的面,把趙志敬侮辱峨嵋派的言語,一字不改地復述了一遍,急得臉都白了,見甄志丙還要繼續往下說,忙道“夠了你們還嫌不夠丟人嗎”
丘處機脾氣暴躁,見趙志敬和甄志丙互相攻訐,什么見不得人的秘密都說了出來,換做平時,他早已暴跳如雷,掄起手掌,把他二人的嘴打爛了,但是今天馬鈺也在,丘處機對這個掌教師兄十分敬重,見馬鈺沒有說話,只好強抑怒火,一邊傾聽趙志敬和甄志丙說話,一邊去看滅絕師太的臉色。
見她神色木然,似乎無動于衷,但是臉色越來越青,顯然并不是對趙志敬和甄志丙的話無動于衷,擔心全真教經此一事,和峨嵋派結下不可化解的深仇大恨,恨不得把趙志敬和甄志丙這兩個罪魁禍首撕成碎片。
這時馬鈺終于開口,丘處機見自己不用繼續強抑怒火,不自禁地松了口氣,待得馬鈺把話說完,立刻長劍破空,指向趙志敬和甄志丙,喝道“兩個小畜生,峨嵋派的靜玄師太,究竟是被誰殺死的”
丘處機知道任由趙志敬和甄志丙繼續說下去,只會把峨嵋派得罪的更加厲害,于是略過趙志敬說的這些污言穢語不提,回到最初的問題,是誰殺死了靜玄師太。說話之時,劍尖緩緩左右搖擺,時而指向趙志敬的鼻尖,時而指向甄志丙的鼻尖,顯然他們兩個誰認下了這件事,他便會立刻削掉這人的鼻子。
趙志敬大聲道“師伯,這是甄師弟做的,弟子又沒做過虧心事,為何要對靜玄師太動手”
甄志丙恨恨地道“你是沒做過虧心事,但你說過虧心話啊你喝酒的時候,說過多少污言穢語,是不是句句都不離峨嵋派,我心里有數,你心里能沒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