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玄師太死去的時間不會超過半個時辰,在那之前,你在做什么在跟我說那些污言穢語吧。誰知靜玄師太是不是聽到了你的污言穢語,來找你問罪,才被你殺了的。你敢把你今天上午跟我說的那些話,當著滅絕掌門的面再說一遍嗎你若是不敢,你就有理由殺死靜玄師太”
趙志敬被甄志丙說得啞口無言,心中大急,又見眾人紛紛向他看來,目光中充滿了懷疑和鄙夷之意,顯然是聽信了甄志丙的話,懷疑他就是殺死靜玄師太的兇手,登時急的滿頭大汗,可是這件事真的不是他做的,他都不知道,靜玄師太是怎么跑到這里來的。
突然間心中一動,叫道“甄志丙,你看看你現在這副模樣你身上的衣服,是誰拽下來的你手臂上的抓痕,是誰留下來的我看分明是你喝得太醉,眼睛都花了,錯把靜玄師太當成了蘇姑娘,就把她拽進帳篷,想要玷污她的清白。
反正這事你從前又不是沒有做過,一回生,二回熟,這次你可輕車熟路了。但是靜玄師太知禮守身,誓死頑抗,不肯屈服,就被你殺了,而你也因為喝得太醉,就沒有收拾現場,而是躺在靜玄師太的尸身旁邊呼呼大睡。”
甄志丙臉色慘然,說道“我我沒有你莫要血口噴人”話雖如此說,但是誰都聽得出來,他說話之時,十分心虛,顯然他也無法確定,趙志敬說的是不是真的。
丘處機在最初走進帳篷,見到靜玄師太的尸身的時候,便認定靜玄師太是被甄志丙殺害的,但甄志丙畢竟是他的親傳弟子,于情于理,他都不希望甄志丙竟會犯下如此大錯。
此刻知道甄志丙還玷污了蘇夢清的清白,他對這個弟子失望之極,見甄志丙自己都不確定,靜玄師太是不是被他殺死的,便相信了趙志敬的話,忍不住長嘆一聲,說道“想不到我丘處機自信一生品行無虧,到頭來卻識人不清,收了你這個小畜生做徒弟。”
甄志丙對丘處機素來敬重,聽到丘處機的話語之中,充滿了對自己的失望和心灰意冷,不禁心如刀割,霎時間臉色慘白,身子發顫,哭道“師父,徒兒知道自己做了這件事,當真罪該萬死,天地不容,只求師父成全徒兒,讓蘇姑娘一劍刺死徒兒。”
王處一一直在旁邊冷眼旁觀,忽然道“馬師兄,丘師兄,我看靜玄師太未必就是甄志丙或者趙志敬害死的。咱們全真教的門規之中,從來沒有禁止飲酒這一條,咱們這些做師父的都常常飲酒,門下弟子自然有樣學樣,便是七師妹收的那些女弟子,不會飲酒的也是少數。
趙志敬和甄志丙的酒量嘛,算不上千杯不醉,但百杯不醉,還是算得上的,而且他們做事從來很有分寸,絕不可能明知咱們身處險地,西方魔教的妖人隨時可能過來偷襲營地,咱們也隨時可能跟隨賈公子、王公子攻上大光明境,還放任自己喝得酩酊大醉。
我看這其中只怕另有隱情,靜玄師太十有八九不是被他們兩個害死的,而是被帳篷外面的某個人害死的。咱們還是應該把他們喝剩下的殘酒,拿去請王公子過目,看看他們喝的酒水之中,是不是給人下了蒙汗藥。”
馬鈺、丘處機等道聽到這話,皆是心下恍然,十分慚愧。
馬鈺心想“我剛剛還跟丘師弟說,如今事情尚未調查清楚,干嗎要把罪名攬到自己的弟子的頭上。萬一靜玄師太不是他們殺害的,到時你再向別人解釋,人家已經先入為主,認定靜玄師太是趙志敬、甄志丙殺死的了,哪里還會相信你的解釋。聽了趙志敬和甄志丙纏夾不清的爭吵,我竟把這個初衷忘得一干二凈了。”
丘處機心想“剛剛馬師兄就跟我這么說過,我還答應的好好的,想不到一轉頭,就把我答應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凈了。”言念及此,心中更增幾分慚愧,說道“王師弟所言甚是,他們兩個雖然品行不端,但絕不是飯桶,不至于害死了靜玄師太,還傻傻地把靜玄師太的尸身留在帳篷里,自己躺在旁邊呼呼大睡,生怕別人不會發現他們害死了靜玄師太似的。
不過依我看來,他們喝剩下的殘酒之中,未必會有蒙汗藥。如果我是兇手,想要把殺害靜玄師太的罪名,推到趙志敬和甄志丙的頭上,我已經費了好大的力氣,避開眾人的注意,把靜玄師太的尸體搬到這里,還給趙志敬和甄志丙下了蒙汗藥了,我又怎會吝惜力氣,不把他們喝剩下的蒙汗藥倒掉,換成沒有蒙汗藥的酒呢
若要查明他們兩個是否中了蒙汗藥,還是得請王公子給他們兩個搭脈才是。王公子和趙志敬、甄志丙沒有絲毫交情,當然不會包庇他們,他說的話,滅絕掌門,你應該也會相信吧”說到最后,看向滅絕師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