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憐花想了想,說道“我媽很少對我笑,也不是很少對我笑,就是,她每次對我露出笑容,都只是她的一個習慣。她不是因為感到開心而露出笑容,她只是覺得,她在這個時候笑,會顯得更有魅力。
我哪句話惹她不高興了,無論她先前在做什么,都會立馬冷下臉來,狠狠地瞪我幾眼,或者罵我幾句。她還會滿臉鄙夷地看著我,滿臉嫌惡地看著我,臉上露出那種輕蔑的笑容,仿佛我是什么惡心的東西。
她在我面前最常露出的表情就是漠不關心,無論是我在她面前摔了一跤,跟她說我摔得有多疼,還是我跟她說我今天聽說了什么,我今天做了什么,她臉上都是一點變化也沒有,總是心不在焉地聽我把話說完。總總之,她不會用你這種表情看我,你頂著她的臉這樣看我,我真的渾身都不自在。”
說到最后,王憐花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臉上露出難以忍受的表情來,原來賈珂聽王憐花說話,越聽越覺得可憐,眼中不自禁地流露出憐惜的神色來,把王憐花嚇得后退了一步。
賈珂沒想到王憐花竟然禁止他頂著李訛龐的臉,露出自己的表情來,好笑道“難道”說到這里,停了下來,同時門外響起沒葬遇乞的聲音“卑職沒葬遇乞參加皇上,參加六殿下。”
賈珂和王憐花對望一眼,登時收起自己的心情。
賈珂說道“進來。”
沒葬遇乞走進臥室,見屋頂開了一個大洞,不免有些驚奇,向賈珂行禮以后,向賈珂問道“陛下這會兒叫卑職進宮說話,顯然是有要事要跟把卑職商量。既然是要商量要事,陛下怎么不去御書房,卻在這里待著”
賈珂一笑,說道“朕不是只能在御書房跟你說話吧”
沒葬遇乞忙道“當然不是陛下,卑職絕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有些奇怪而已。畢竟這間屋子的屋頂破了一個大洞,地上還有很多碎磚塊,而且卑職聽說,赫連大人和貴妃娘娘都是死在了這里。如果是要商量要事,這里實在比不上御書房的萬分之一。”
賈珂搖了搖頭,說道“不會,對于朕來說,這里比御書房好上一萬倍。沒葬,你知道朕為什么這么說嗎”
沒葬遇乞道“卑職愚鈍,實在猜不出陛下為什么這么說。”
賈珂道“因為朕今天犯了幾個很大的錯誤,而且都是在這里犯的。朕留著這片屋頂,就是為了提醒朕,這幾個錯誤,朕是怎么犯的,以后可不要重蹈覆轍了。沒葬,宮里發生的事情,你應該已經聽說了吧”
沒葬遇乞道“卑職過來的時候還不清楚,剛剛有幾個御前侍衛,將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向卑職說了一遍,卑職大致摸清楚是怎么回事了。”
賈珂點了點頭,“嗯”了一聲,說道“一品堂中,除了赫連之外,就屬你對中原武林最為了解。那個潛入皇宮來刺殺朕和公主的刺客叫作唐玉,蜀中唐門的弟子,他父親是唐家的家主。這件事證據確鑿,絕不會有錯。
哼,朕相信這一場刺殺,決不是唐玉自己的主意,一定是整個唐家的主意。依你之見,朕應該如何對付唐家堡縱使朕不能將整個唐家堡連根拔起,把唐家殺得雞犬不留,也得讓他們元氣大傷,至少五十年之內,不敢再把手伸到朝堂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