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不多時,一行人來到住所之前,圍在外面的那些侍衛見皇帝來了,連忙上前行禮。
賈珂放開“鴻章”的手,說道“朕聽說武三通在這里鬧得很不像話,朕讓你們守在這里,可不是讓你們在這里看猴戲的,他鬧得這么不像話,你們也不知道管一管嗎”
武三通再怎么發瘋,也是皇帝的客人,眾侍衛自然不敢得罪他,而且他們收到的命令是在這里看守武三通等人,在眾侍衛的心里,只要武三通等人沒有離開住所,或者鬧出太大的動靜來,比如在住所里打架,店伙、砸東西,他們便算是完成任務了,哪想到武三通因為義女發瘋,他們也得管。
眾侍衛雖然心里不服,覺得武三通發瘋,連皇帝都管不了,他們如何管得了,難道要把武三通打暈嗎,但更不敢反駁皇帝的話,只有唯唯諾諾。
賈珂道“你們把何沅君帶出來,現在就送她出宮,交由任得敏代為撫養。至于武三通,朕不想再見到他了。今天下午,他打傷了罔萌世安和數十名官兵,按照律法,理應處死,暫且把他關進大牢,給他喂點兒藥湯,讓他這幾天都說不出話來,免得他再在牢里胡說八道,四處宣揚他那些齷齪心思,連累了功極帝晚節不保。”
賈珂帶著這么多人浩浩蕩蕩地過來,又在門口跟眾侍衛說話,朱子柳一直守在大廳,自然將他的話聽得清清楚楚。
朱子柳心思靈巧,一下就猜到皇帝最后這句話是給自己三人的交代。
他自從聽說了武三通下午的行為以后,就一直擔心武三通見到何沅君,會做下什么不可挽回的丑事。
他們是出來救鎮南王的,如今鎮南王沒有找到,就出了這樣的事,如果他一直擔心的事情也發生了,朱子柳不知道別人會怎么做,他是一定沒臉回大理了,估計直接找一棵歪脖子樹自盡了,就怕師父聽說了這件事,覺得自己教徒無方,無顏面對世人,也羞愧自盡了。
偏偏他是武三通的師弟,不好跟武三通說得太難聽,武三通也不會聽他的,另外兩位師兄覺得他是在杞人憂天,武三通雖有瘋病,卻也不可能做出那么過分的事來,根本不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尹侍衛還不肯把何沅君帶走,非要何沅君和武三通住在一個屋檐下。
朱子柳眼看局面愈發不可收拾,愁得忍不住去揪自己修心保養的胡子,現在皇帝突然出手,解決了這個困擾他一個晚上的難題,他著實松了一口氣。雖然他不信佛,但也忍不住在心里默默念了一句“阿彌陀佛”,如果不是現在去見皇帝,顯得他在偷聽皇帝說話,他一定倒履去向皇帝謝恩。
朱子柳向門口看了一眼,便即收回目光,繼續看書,他現在心情輕松,反而比剛剛還能看得進去。
突然間朱紅色的大門打開,二十幾名侍衛走了進來,見朱子柳正坐在大廳里看書,為首那個姓趙的侍衛拱手說道“朱先生,請問令師兄武三通現在在哪里”
朱子柳站起身來,只作不知這些侍衛的來意,拱了拱手,說道“武師兄應該在他的房間里休息吧,諸位大人可是有事要找武師兄”
賈珂說話的聲音不小,這些侍衛哪會不知道,朱子柳是在明知故問,但也只作不知,說道“武三通下午打傷了罔萌將軍和數十名官兵,皇上下令嚴查此事,給他們一個交代。朱先生放心,這件事武三通自己做的,和三位沒有關系,三位只管安心住在這里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