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璉苦笑道“在下只要能夠平安回家,便已心滿意足,哪里還敢奢求什么老前輩有何差遣,在下自當盡力而為,但不知老前輩吩咐在下辦什么事”
那白衣人道“你叫什么名字”
賈璉見這白衣人連自己名字都不知道,這才相信真是因為自己一時腳賤,吃過飯后,不在屋里休息,卻在園子里閑逛,才不幸被這人抓來這里,心下好生后悔,恨不得扇自己幾個耳光。他不敢隱瞞,說道“在下賈璉,是榮國府一等將軍赦公之子。”
那白衣人道“榮國府賈珂是你的什么人”
賈璉見那白衣人認識賈珂,心中先是一喜,心想“他是珂二哥的朋友那可好了他看在珂二哥的面子上,必不會傷我性命”他雖然從未涉足江湖,但他于人情世故上十分通達,加上從前聽說過不少武林舊事來解悶,那白衣人先前的保證,他自是一個字也不信。
隨即察覺那白衣人提到賈珂的語氣平平淡淡,沒有半分喜悅和親近,可不像是提到熟人時該有的語氣,好在也不像是提到仇人時會有的語氣,似乎他只是聽說過賈珂的名字,所以順口問了一句。
賈璉略一遲疑,說道“珂二哥是在下家中的兄長,他是在下的二叔政公之子。”
那白衣人聽到他的話,嗤的一笑,笑聲十分急促。
賈璉莫名其妙,不明白這有什么好笑的。
他當然知道賈珂的親生父親十有八九不是賈政,但既然賈珂現在還姓賈,榮國府也愿意把賈珂當成自己的子孫,那么賈珂就還是賈政的兒子。像那孛兒只斤術赤從出生就被人懷疑是蔑兒乞惕部人的兒子,大家在明面上不都說他是鐵木真的兒子么。自己說賈珂是賈政的兒子,又有什么好笑了
賈璉沒膽子質問,那白衣人也無心解釋,說道“你在衛國擔任的是什么官職這次來興州城,擔任的又是什么官職”
賈璉有些不好意思,說道“在下自小不愛讀書,就沒有參加科舉,只是捐了一個同知,這次是作為廉王的御者來的。”
那白衣人道“御者你和你們廉王交情很好嗎還是你家和你們廉王交情很好,所以選中了你”
賈璉道“其實在下在此之前,只和廉王見過兩面,家中除了珂二哥之外,也沒人和廉王有過交情,老實說,當時在下聽說皇上要在下跟著廉王來西泥國,著實吃了一驚,再三確認,才相信自己沒有聽錯。”
當時宮里的太監來榮國府降旨,嚇得賈赦和賈政連忙擺了香案,叫上賈璉等小輩,到中門接旨。那時新皇登基不久,時局不穩,眾人也不知是福是禍,心中皆是惶惶不定,待得聽說是皇上封了賈璉做御者,跟著李淳去西泥國迎親,這才松了半口氣。
賈璉又驚又喜,又惶恐不安,不明白自己一個無名小卒,身上連功名都沒有,何德何能,竟然入了皇上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