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連著趕了不知多少天的路,今天中午,她們兩個帶著兒子來到興州城,找到母親。她們跟母親說了什么,兒子不在場,所以并不清楚。后來母親的手下找到了兒子,解開兒子身上的繩子,帶兒子去找母親,母親見到了兒子,跟兒子說了凌芳姑和姬靈風的身世,兒子才知道,原來凌芳姑是兒子同父異母的妹妹。”
其實姬苦情對姬葬花并不十分信任,不會姬葬花說什么,他就相信什么。不過姬葬花這一番話,姬苦情還是相信的,畢竟這一番話牽扯到了姬悲情,倘若姬葬花是在撒謊,等此間事了,他跟姬悲情說起這事,姬葬花的謊言豈不就不攻自破了。
姬苦情當真沒有想到,姬悲情之所以會知道凌芳姑的身世,竟是因為凌芳姑因為俞獨鶴吃姬悲情的醋,不由心中暗悔“早知芳姑如此沖動,靈風平時看著很有主意,她母親發起瘋來,她不僅勸不住她母親,還跟著她母親一起胡鬧,我說什么也不會讓靈風假扮靈燕回家的。”想到此處,神色極是慘痛,忍不住長長地嘆了口氣,整個人似乎也老了一些。
姬葬花瞧見姬苦情這副黯然神傷的模樣,心下冷笑,說道“父親,母親先前一直在生你的氣,顧不上她的寶貝兒子了,等她的氣消了,可能就想起她的寶貝兒子了。這件事拖得越久,變故越多,咱們現在就動身吧。”
姬苦情振作精神,說道“不急。我先做一張車夫的面具,做好以后,咱們再出發。”說罷,走到一個矮柜前面,拉開抽屜,打開抽屜中的暗格。
只見里面放著八個水晶盒子,每個盒子里面,都放著一層薄薄的人皮,裁剪成了人臉的形狀,泡在一種淡黃色的油狀液體之中。
姬苦情想著那車夫的膚色,見右邊第二個水晶盒子里的人皮,和那車夫的膚色最為接近,于是將盒子取了出來,放在桌上。
姬苦情拿來一個方形的木板,放在桌上,又拿出毛筆、顏料、粽膏、面粉等物,放在木板旁邊,然后吩咐手下將那車夫叫進來,讓那車夫站在他的面前。
他揭開水晶盒蓋,取出里面的人皮,放在木板上,從懷中取出一塊鹿皮,將人皮上的淡黃色油狀液體,擦得干干凈凈,然后對著車夫的臉,在人皮上涂涂畫畫,過了一炷香時分,總算放下了筆,拿起那張人皮,對著那車夫的臉比劃一二,裁掉多余的部分,然后對著鏡子,貼在自己的臉上。
姬葬花見姬苦情將那塊人皮貼在臉上,頃刻間就變成了這車夫的模樣,不由大吃一驚。
他雖然早就聽說過易容之術,但還是頭一回親眼見到,見這易容之術真如傳說中一般神妙,驚嘆之余,尋思“父親既然有這種手段,又嫌棄我長得難看,為何不給我做一張漂亮的面具,讓我天天貼在臉上,這樣他們看到我開心,我見他們不嫌棄我了,我心里也開心。”便道“父親,你給我也做一張面具吧。”
姬苦情嗤的一笑,神情甚是嘲諷,說道“你個子這么矮,只能易容成小孩,要不就是和你一樣的殘廢,才能不露餡,你要我給你做誰的臉”
姬葬花心下難堪,勉強一笑,說道“做一張小孩的面具也好。”頓了一頓,又道“母親最羨慕江楓和江菱明明是親生姐弟,卻生下了兩個又聰明,又漂亮的孩子,父親就給兒子做一張賈珂的面具吧。”
姬苦情搖了搖頭,說道“賈珂小時候的模樣,我從來沒有見過,除非你回到八九年前,把賈珂抓來給我,否則我怎么給你做賈珂的面具”隨即有些不耐煩地道“你剛剛也說了,這件事拖得越久,變故越多,如今我已經做好車夫的面具了,再換上他的衣服,咱們就可以去找你母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