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葬花本來只是聽姬苦情說他只能做小孩的面具,或是像他這樣的侏儒的面具,面子上過不去,才說想要賈珂的面具。
但他說完了這句話,就好像著了魔似的,覺得自己若能有一張賈珂的面具,天天戴在臉上,那可多好啊。母親不是一直羨慕江楓和江菱能有這樣兩個漂亮兒子么,自己若能變得和他們一樣漂亮,母親一定會喜歡自己,而父親見母親喜歡自己,一定也會喜歡自己了。
但見父親已經換好衣服,走向門外,根本不給他討價還價的機會,姬葬花只好咬了咬牙,然后跟著姬苦情走了出去。
姬葬花離開姬悲情住的地方以后,就點了賈璉的昏睡穴,免得他忽然驚醒,這時姬葬花跟在姬苦情后面,跳上馬車,走進車廂,坐在賈璉旁邊,也不急著給賈璉解開穴道,直到馬車行了四五里路,才不緊不慢地在賈璉的穴道上點了一下。
姬葬花本來以為穴道解開,賈璉立時便會醒過來,哪想到他等了一會兒,見賈璉兀自雙目緊閉,似乎完全不愿在夢里醒過來,一怔之下,又去點賈璉的穴道,連著點了好幾次,見賈璉始終一點反應都沒有,忙伸手去探賈璉額頭,著手有些發燙。
方知他這位世家公子,一生養尊處優,幾乎從沒見過什么血肉模糊的慘狀,今日被姬悲情強迫站在旁邊,看姬悲情將滾燙的融蠟澆在凌芳姑和姬靈風身上,就好似一盆在花房中精心培養的蘭花,從來沒有吹過風,淋過雨,剛拿出花房,放在院子里,便下了冰雹一般。
姬悲情將活人制成蠟人這一幕,遠遠超出了賈璉的接受范圍,他受驚過度,竟然發起了低燒。
這一變故大出姬葬花意料之外,他一怔之下,掀開車帷,對在前面趕車的姬苦情道“小白臉發燒了。”
姬苦情也是一愣,說道“發燒了”
姬葬花低聲道“母親將凌芳姑和姬靈風制成蠟人的時候,特意把這小白臉叫了過來,說道玉羅剎沒法親眼看見,她是如何把凌芳姑和姬靈風活生生制成蠟人,來給他報仇,既然小白臉是玉羅剎送來的人,就由小白臉代替玉羅剎在這里看好了。誰想這小白臉的膽子竟然這么小,先是嚇得昏了過去,現在又發起燒來了。”
姬苦情沉吟道“他既然發燒了,那也沒法,咱們只能另外找個小白臉了。”頓了一頓,又道“就說玉羅剎在路上攔住了你,發現這小白臉已經燒糊涂了,于是又抓了一個小白臉交給你,讓你帶去給你母親。”
姬葬花略一遲疑,說道“年輕俊俏的小白臉好找,只是咱們不是玉羅剎,如何能讓那個小白臉相信,抓他的人是玉羅剎接下來我要指使他給母親下毒,然后在母親面前揭穿他,倘若他說不是玉羅剎抓的他,那我豈不是沒有理由用這件事除掉他了”
姬苦情笑了笑,說道“這小白臉是怎么知道抓他的人是玉羅剎的”
姬葬花一怔,說道“兒子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