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悲情不能說話,只能冷哼一聲,以示自己的不屑。
姬葬花也沒生氣,只是笑了笑,從椅上跳下來,然后伸手解開了姬悲情的衣服。他當然不是沒事找事,或是故意折磨姬悲情,不過是要把活人做成蠟人,就得脫掉衣服,將滾燙的蠟汁澆在身上,保證身上的每一寸皮膚,都已經澆上了蠟汁。等到蠟人做好以后,就可以給蠟人重新穿上衣服了。
姬悲情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落到地上,這時她內力被姬葬花封住,寒風吹在她的身上,她只覺渾身都冷,幾乎已經失去知覺,昏昏沉沉中,想起了凌芳姑和姬靈風,她下午剛把凌芳姑和姬靈風做成了蠟人,晚上她就被姬葬花做成了蠟人,難道這就是報應嗎
姬悲情素來不信鬼神,不信命運,這時大概是知道自己馬上就要死了,想到自己的死法和凌芳姑、姬靈風一模一樣,仿佛是她們兩個的冤魂,附在了姬葬花的身上,來向她索命一般,不由對命運生出幾分畏懼。
姬葬花從地上撿起何必問扔掉的鐵桶和鐵杓,來到鐵鍋前面,重新舀了大半桶熱氣騰騰的蠟汁,然后走到姬悲情面前,站在椅上,將一勺滾燙的蠟汁,澆在了她的身上。
姬悲情痛得幾乎要暈去,偏偏全身一動也不能動,忍不住發出一聲慘叫。因為臉上的肌肉一動也不能動,她雖然劇痛難當,嘴角邊卻還是露出一絲微笑,上下兩排牙齒緊緊咬在一起,這聲尖叫顯得格外尖銳,完全不像人的聲音,倒像是負傷的野獸嘶喚,慘叫聲劃破長空,在夜色中回蕩著,但很快就被呼嘯的大風吹散了。
姬葬花笑道“母親,你放松一點。兒子知道這滾燙的蠟汁澆在身上,一定非常的疼,但你這般緊張,做成的蠟像,可就不好看了。倘若西門吹雪這次能夠離開天牢,兒子還想邀他過來,和兒子一起欣賞母親的蠟像呢。你把西門吹雪看得那么重要,一定不愿在他面前表現的這么猙獰,我說的對不對”說罷,又舀了一勺滾燙的蠟汁,澆在了姬悲情的身上。
過了盞茶時分,姬悲情的身上便已澆滿蠟汁,眼中也已經失去了生機,顯然已經氣絕身亡了。
姬葬花見姬悲情眼中那一絲生機也沒有了,滿臉微笑,望著自己,顯得又溫柔,又慈愛,眼中不禁露出著迷的神色,上前兩步,想要抱住姬悲情的腰,但隨即想起姬悲情身上的蠟還沒有凝固,這才打消了這個念頭。
他走到姬苦情面前,將姬苦情的衣服脫了下來,回到鐵鍋前面,重新舀了大半桶熱氣騰騰的蠟汁,然后將椅子搬到姬苦情面前,站在椅上,笑道“父親,兒子知道你心里一定有很多困惑,不明白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兒子便將這件事原原本本地跟你說一遍,免得你被兒子做成蠟人以后,臉上滿是困惑之色。”
便將自己如何發現了姬靈風的身世,如何將計就計給姬靈風、凌芳姑下毒,如何將她們帶來興州城,如何安排了這一切一一說了。
姬苦情聽到最后,只想苦笑,想不到自己和姬悲情英雄一世,最后竟然栽在了親生兒子的手上,他們死得真是太冤枉了,但是他臉上的表情同樣無法改變,所以只能在心中苦笑。
姬葬花笑道“除了姬靈風和凌芳姑之外,姬靈燕也是被兒子親手掐死的。你第一次用兒子那些秘密威脅兒子的時候,兒子就在心里暗暗發誓,早晚有一天,兒子會親手殺死凌芳姑、姬靈風和姬靈燕的,如今這個誓言果然應驗了。您當年若是沒有阻止兒子殺死姬靈風和姬靈燕,兒子興許還能放過凌芳姑一命,而姬靈風也不用死得這樣凄慘,兒子真想知道,你有沒有后悔。”
姬苦情發出“啊”的一聲,也不知是想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