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從地宮里出來的人,如今都住在宮里,普通百姓不得擅自離開住所,李清露要去哪里,自然不會有人攔她。
李清露心情煩躁,也不知自己要去哪里,不知不覺地來到了御花園,站在水邊,冷風拂面,想到自己身上只有八兩銀子了,不禁心下黯然,尋思“我身上只有八兩銀子,連一碗杏酪都買不起,明天可怎么辦難道我真要去做那些下人做的差事嗎我總不能一輩子過這樣的生活啊。”
便在此時,忽聽到一個男子聲音自背后響起“阿蘿”
李清露吃了一驚,轉頭看向那男子,見他一張國字臉,濃眉大眼,神態威猛,只是臉上略有憔悴之色,看上去十分眼熟,微一沉吟,想起了這人的身份,說道“段王爺,小女子不叫這個名字,你認錯人了吧。”原來來人正是段正淳。
段正淳帶著二十多個小老婆住進了朱子柳三人先前住的宮殿,與朱子柳三人相見,朱子柳三人自是又驚又喜,他們這些天一直在發愁如何找到段正淳等人,愁的頭發都快掉沒了,想不到西泥國不聲不響就把段正淳等人救出來了。
段正淳聽說朱子柳三人是為了救自己來的以后,不禁大感慚愧,自己這次因為兒女情長,栽在了舊情人的手上,不僅自己險些聲名盡毀,還險些連累大理國顏面掃地。不過他生性豁達,又知自己這風流放蕩的性子,這輩子是改不了了,所以哈哈一笑,也就罷了。
段正淳那二十多個小老婆,雖然個個如花似玉,但是沒有一個是好相與的,從前大家在王府的時候,住在不同的屋里,段正淳又不是時時刻刻跟她們所有人待在一起,只覺小老婆越多越好。
如今所有人住在一處宮殿里,因為房間不夠,只能好幾個人住在一間屋里,加上這里是西泥國的皇宮,不好隨便走動,這二十多個小老婆一直待在宮殿里,幾乎每過一盞茶時分,就會小鬧一場,每過一頓飯時分,就會大鬧一場,即使是段正淳也吃不消了,所以隨便找了個借口出來散步。
段正淳畢竟是大理國的鎮南王,想要來御花園散步,眾御前侍衛也不會攔他。一走進御花園,就瞧見一個少女盈盈站在一株柳樹下,幾根光禿禿的柳條隨風飄起,搭在她的肩頭,她眼望冰面,神情凄楚,烏發依然,花容如昨,正是那個令他愧疚不已的李阿蘿。
段正淳激動之下,甚至忘了李阿蘿即使尚在人世,也已經到了中年,絕不會和少女時候一模一樣,只覺定是李阿蘿知道自己對她十分想念,放心不下自己,于是從幽冥返回人間,只為與自己見上一面,因此脫口而出李阿蘿的閨名,同時大步向她走去。
待得聽到李清露說自己認錯人了,段正淳一怔之下,激動之情消失大半,但是目光仍然停留在李清露的臉上,過了許久,終于冷靜下來,也看出了李清露和李阿蘿相貌上的差別,忍不住嘆了口氣,眼圈微紅,說道“是我冒犯姑娘了。你和我認識的那個人,長得真的好像。”
其實李清露對李阿蘿所知甚少,若不是今天上午,王憐花找她假扮王語嫣,跟她說了一些王語嫣和李阿蘿的事情,免得她在衛國人面前露餡了,她甚至都不知道李阿蘿和王語嫣的名字,當然更不知道李阿蘿和她長得像不像。不過段正淳說的是“阿蘿”不是“阿嫣”,顯然和他有舊的人是李阿蘿。
李清露有些吃驚,沒想到舅母竟然和大理國的鎮南王有舊,而且看這位鎮南王這副舊情難忘的神情,顯然舅母和他根本不是普通朋友,而是一對愛侶,臉上卻不動聲色,問道“段王爺,不知可否告知小女子,你說的這人的名諱她既然跟小女子長得很像,小女子說不定認識她呢。”
段正淳道“這個自然,她姓李,叫李阿蘿。姑娘,她可是你的長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