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憐花點了點頭,與賈珂攜手離開,走出兩三里路,王憐花忍不住感慨道“我先前聽你說左明珠跟你說了一會兒話,就哭了好幾回,只道她是一個任人拿捏的面團,只要薛斌跟她惡聲惡氣地說幾句話,她就會哭哭啼啼地離開了,想不到她狠下心來,竟能如此狠辣,連我都忍不住佩服她了。”
賈珂搖頭笑道“左明珠先前想到的借尸還魂的計劃,就已是少見的狠辣了,不過不是對薛斌狠辣,是對她父親狠辣。她父親生她養她,愛她勝過愛自己的性命,她都能為了愛情決定假死,對父親喪女的痛苦視若無睹,薛斌早該想到,他若是跟左明珠分手,左明珠會怎么對他了。”
王憐花笑道“我還以為先前你一言不發,是和我一樣驚嘆于左明珠的果決狠辣呢。既然你毫不驚訝,那你干嗎一句話也不說”
賈珂聳了聳肩,說道“我剛剛在想,如果不是我早上為了多聽薛斌說幾句話,以便摸清他的聲音,就叫他發誓不會繼續跟左明珠糾纏不清,薛斌知道左明珠有了身孕,說不定就順水推舟跟左明珠在一起了。薛衣人現在在大牢里,他們兩個直接私奔,過個七八年再回揚州,到時薛衣人和左輕侯也不好再強迫他們分開了。這件事確是我的錯。
不過薛斌因為一個虛無縹緲的誓言,就不顧左明珠有了身孕,定要拋棄左明珠,他們未來的日子還長著呢,薛斌今天能因為誓言拋棄左明珠,明天就能因為別的事情拋棄左明珠,我好像也沒有做的太錯,是薛斌自己靠不住,我逼他發的毒誓,充其量只是一個讓他說出心里話的導火索罷了。
何況我逼薛斌發下毒誓,只是跟他說,如果他不發誓,我就把他放到白云塔上,脫光他的衣服,再在他身上澆一盆冷水,可沒有跟薛斌說,如果他不發誓,我就要他死。他自己也知道我這威脅根本沒有多少分量,所以跟左明珠說這件事的時候,說的也是他不發誓,我就把他殺了,以期左明珠能夠原諒他。唉,我雖然有錯,但薛斌可不算是被我害死的吧。”
王憐花在賈珂臉頰上親了一口,得意洋洋地道“薛斌當然不是被你害死的,他明明是被我害死的。我那道雷聲,和真正的雷聲當真是一模一樣,嘿,那小子若不是聽到我那道雷聲,以為這道霹靂是因為他違背誓言劈下來的,又怎會這么快就和左明珠劃清界限。”
賈珂是覺得薛斌雖然有錯,但罪不至死,倘若這件事和他毫無關系,他就當個熱鬧看了,但是這件事和他有關,他便不免心中有愧,這時見王憐花滿臉得意,眉飛色舞,三言兩語,就將殺死薛斌的功勞搶了過來,禁不住大感好笑,說道“王公子既然居功至偉,咱們干嗎走得這么快不應該去找左明珠邀功嗎”
王憐花擺了擺手,財大氣粗地道“算了吧。她畢竟和薛斌相戀一場,這份功勞,我就讓給她了。反正我又不缺這一兩個功勞,偶爾也該做回無名英雄的。”
賈珂忍不住哈哈大笑,說道“你從前只想做魔頭,現在做英雄倒做得樂不思蜀了。果然是做了武林盟主,就一心向善了嗎”
王憐花微微一笑,說道“武林盟主算什么,往后我可是要做皇”
賈珂用王憐花的聲音接道“后的。當然要經營好自己的名聲了,否則以后怎么花儀天下。”
王憐花氣得滿臉通紅,說道“賈珂,你死定了”說著向賈珂撲去。
賈珂哈哈大笑,同時避開,但很快就被王憐花抱住。
兩人倒在厚厚的積雪上,在地上滾了幾滾,然后停了下來。
賈珂見王憐花頭發上沾滿了白色的積雪,伸手將他一縷頭發上的積雪抖掉,笑道“咱們現在回宮”
王憐花點了點頭,笑道“其實有姬苦情那些手下在,咱們都不用去審問莊子里的人,便可以帶兵把霍休在興州城的家底都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