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憐花聳了聳肩,說道“這人為什么要這么做,可能就只有他和兇手知道了。當務之急,是要找到殺死甘側妃的兇手。”
都羅繼捧沉吟道“兇手先前一直潛在水中,即使他已經用內力將頭發烘干了,但是池水并不干凈,他用內力烘干頭發以后,頭發定會一縷縷地纏在一起。兇手準備得如此周全,又熟悉水性,自然也會想到這一點,應該一早就準備好了洗澡水。”
王憐花笑道“你總算想到這一點了。”
都羅繼捧臉上現出慚愧之色,說道“殿下料事如神,自非卑職所能及。”當下便派侍衛去熱水房,向管事太監要了一份晚上要過熱水的名單。
名單送到,王憐花接了過來,掃了一眼,見賈珂說的那人赫然在名單之上,微微一笑,指著一個名字,說道“都羅總管,你多留意一下這個人。”
都羅繼捧瞧見這個名字,臉上露出幾分慶幸之色,說道“倘若兇手真是這人,事情倒是好辦了。”
王憐花淡淡一笑,說道“這是鎮南王府的家事,你們處理這件事的時候,把朱子柳三人帶上,免得事情水落石出了,他們又說咱們誣陷人家。”
都羅繼捧深知宮闈之中勾心斗角的厲害,自然不愿牽扯其中,說道“多謝殿下指點,卑職這就派人把朱子柳三人帶進宮來。”
王憐花心念一轉,湊到都羅繼捧耳邊,跟他說了幾句話。
都羅繼捧臉色微變,說道“殿下,這能行嗎”
王憐花微微一笑,說道“都羅總管,倘若你是兇手,你聽到這話,會不會上當”
都羅繼捧沉吟片刻,點了點頭。
王憐花微微一笑,說道“那你去吧。對了,一定要先把朱子柳他們叫進宮來,跟他們商量好了再這么做,免得最后說不清楚。”
都羅繼捧道“是,是。”當下先是派手下去宮外將朱子柳三人帶進宮來,然后上上下下地打量身邊這些侍衛,首先排除了印象不好的侍衛,接著排除了兇手可能認識的侍衛,最后挑了一個口才極佳,頭腦靈活的侍衛,名叫徐國棟,將他叫到面前,跟他細細叮囑了一番。
朱子柳和兩名師兄這幾日為了找段正淳四處奔波,每天天不亮就出門,天黑了才回來,西泥國也派了幾百官兵幫他們找段正淳,但是段正淳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無論他們去了多少地方,都打聽不到半點音訊。
隨著時間一天天流逝,朱子柳三人漸漸對找到段正淳一事不抱任何希望,但是空手而歸,委實無法向師父交代,只好硬著頭皮繼續找下去。
到了年末歲尾,街上到處掛滿了大紅燈籠,貼滿了大紅福字,時不時有人點燃爆竹,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響,家家戶戶都張羅起了合歡宴,出門在外的人都回家過節,人人臉上都洋溢著喜氣。
朱子柳三人都已成家,眼見別人都是一家團圓,幸福美滿,他們三人卻只能待在異國他鄉,不僅見不到妻女,還要大街小巷地找人,心中的憤懣越積越多,這兩天晚上都早早回到客棧,點上一桌美酒佳肴,坐在一起吃了,便算是慶賀新春了。
幾個御前侍衛來到朱子柳三人住的客店,客店掌柜引著御前侍衛來到三人客房,但見朱子柳和漁隱的客房空無一人,樵子的客房里點著燈燭,房中傳來一陣接著一陣的響亮鼾聲。
幾個御前侍衛對望一眼,其中一個侍衛走到門前,抬手叩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