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得片刻,房門打開,朱子柳睡眼惺忪地站在門后,瞧見來人是御前侍衛,揉了揉眼,登時清醒幾分,說道“諸位深夜來訪,可是鎮南王找到了”
那侍衛覺得在走廊里說話不方便,說道“朱先生,咱們兄弟方便進去嗎”
朱子柳正想點頭,忽然想起他們師兄弟三人今晚喝多了酒,醉醺醺地睡著了,如今屋里凌亂不堪,桌上滿是殘羹剩飯,招待客人,實在有些不妥,于是道“我的房間就在旁邊,勞煩諸位多走幾步,到那間房間說話。”
幾個侍衛點了點頭,跟著朱子柳來到他的客房。將門關上,一個侍衛說道“朱先生,鎮南王如今還沒消息,是鎮南王的側妃甘氏,剛剛被人殺死了。”
朱子柳臉上變色,說道“甘側妃也被人殺死了兇手是誰”
先前康敏被李清民碎尸一事,賈珂并沒有瞞著大理國,不過因為康敏是因為和李清民通奸,這才死在了李清民的手上,這件事傳將出去,大理國同樣面上無光,因此兩國就非常默契地壓下了這件事。事情發生以后,鎮南王其他側妃也依舊住在宮里,仿佛世上從來沒有康敏這個人一般。
只是這種事發生一次,還能用是康敏水性楊花,背夫偷漢,以致招來此等禍端來解釋,反正李清民也已經死了,沒法繼續殺人了。但若鎮南王的側妃接二連三地死在宮里,可就沒法說是她們自己不好,才招來了殺身之禍了。
那幾個侍衛看出朱子柳的懷疑之意,說道“朱先生稍安勿躁,我們已經有了懷疑對象,明著去問他,他肯定不會如實交代,而且他身份特別,我們不好對他嚴刑拷打,只能另辟蹊徑,換個法子試探他。只是這件事和貴國大有干系,我們去試探他之前,少不得要先征求一下你們的意見。”
朱子柳點了點頭,問道“不知諸位懷疑是誰殺死了甘側妃”
一個侍衛說道“是鎮南王的另一個側妃阮氏。”
朱子柳聽他們說兇手是阮星竹,只覺西泥國是想要推脫責任,不由臉一沉,問道“各位說是阮側妃殺死了甘側妃,可有確切證據各位在宮中當差,應該非常清楚,這種事不是能隨便說著玩的。”
那侍衛搖了搖頭,說道“朱先生,我們并無證據指認阮側妃就是殺害甘側妃的兇手,否則也不會現在過來了。我們現在只是懷疑阮側妃是殺害甘側妃的兇手,因為阮側妃身份特殊,所以我們想要派人試探阮側妃,不知貴國是否能夠接受這個法子。”
另一個侍衛補充道“倘若阮側妃不是殺害甘側妃的兇手,我們自然會向阮側妃賠罪。如果貴國不同意我們派人試探阮側妃,那就只好公事公辦,請阮側妃去公堂上走一趟了。”
比起西泥國私下派人試探阮星竹,朱子柳自更不愿意西泥國公開審問阮星竹,若是上了公堂,無論阮星竹是不是殺死甘寶寶的兇手,鎮南王都會淪為笑柄了。
朱子柳問道“不知貴國打算如何試探阮側妃”
那侍衛便將計劃跟朱子柳說了,又道“都羅總管派我們過來,一是將此事告訴三位,二是希望試探阮側妃的時候,三位也能在場,朱先生,還請你叫醒你那兩位師兄,跟我們去一趟皇宮。”
朱子柳知道事關重大,絲毫不敢耽誤,說道“我這就去叫他們。”說著去了樵子的房間。樵子和漁隱早就醒了,見朱子柳起身應門,他們便沒有起來。朱子柳將甘寶寶的事情告訴兩人,兩人一齊臉上變色,從床上躍起,洗了把臉,便跟著侍衛去了皇宮。
都羅繼捧見朱子柳三人來了,向徐國棟道“你去吧。”
徐國棟答應一聲,和另外幾個負責掩護他的侍衛來到段正淳等人的住所,進去盤問段正淳眾側妃,最后一次見到甘寶寶和秦紅棉是什么時候。
徐國棟走到阮星竹面前,不動聲色地向她上下打量,只見她一頭烏發垂在背后,只在耳邊插了一支珠花,松松地挽著半邊頭發,一雙燦若星辰的大眼,如今眼圈微紅,含淚欲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