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醒來以后,多次想向群豪解釋她的苦衷,但是沒人肯聽她解釋,久而久之,她也不再幻想有人會聽她解釋了。這時聽到祖千秋的挖苦,她難堪過后,臉上再無任何表情,冷冷地道“他要你告訴我什么”聲音雖然冷冰冰的,但話中自蘊凄苦。
祖千秋道“王公子說,令尊段王爺如今也在興州城,昨天晚上,令堂被人殺死了,尸體被人剁成了肉餡,他和賈公子覺得理應將這件事告訴你,你若是想要和令尊見上一面,王公子和賈公子就給令尊傳個信,就是不知令尊是否愿意過來探望你。”
木婉清自幼被母親撫養長大,雖然母親一直跟她說,她是孤兒,自己是她的師父,后來母親變成了師父,她受不了王府之中的勾心斗角,一度和母親關系冷淡,但是十八年養育之恩,豈能作假
她猝不及防,聽到母親慘死的消息,當真心如刀割,站起身來,走到祖千秋面前,問道“是誰殺死了我媽”
她一向要強,不肯在他人面前示弱,這時太過傷心,竟爾一邊說話,一邊落淚,她自己甚至都沒察覺,自己已經淚如雨下,只覺眼睛酸酸的,脹脹的,難受得緊,眼前視線十分模糊,明明祖千秋就站在她的面前,她卻看不清楚祖千秋的臉龐。
祖千秋見木婉清哭得如此傷心,不禁心軟,說道“王公子沒說是誰殺死的令堂。”
木婉清道“王憐花呢他在外面,是不是我要去見他”
祖千秋連忙抓住木婉清的手腕,木婉清武功盡失,給祖千秋這么一抓,立時動彈不得。
祖千秋道“木姑娘,王公子不想看到你。專程過來告訴你令尊如今也在興州城,可以幫你向令尊傳個信,已是仁至義盡,還望姑娘好自為之,莫要因為別人對你客氣,就以為自己可以得寸進尺了。”
木婉清咬住嘴唇,說道“我知道了你去告訴王憐花,我要見我爹爹。”
祖千秋道“如此甚好,我這就去告訴王公子。”放開木婉清的手腕,向旁邊那兩個負責看守木婉清的人瞥了一眼,示意他們兩個盯緊了木婉清,別讓木婉清跑了,然后轉身出房,找到賈珂和王憐花,說道“王公子,賈公子,在下已經將事情告訴木婉清了,木婉清說她想和段王爺見上一面。”
王憐花道“我和賈珂這便去拜訪段王爺,你們看好了木婉清,不要讓她逃跑了。”
祖千秋道“公子放心,木婉清身邊時刻都有咱們的人看著她,必不會讓她跑了。”見賈珂和王憐花走出客棧,連忙把老頭子找了過來,說道“王公子讓你自己去找他說不死侄女的事,我看賈侯爺的意思,這事應該能成。”
老頭子聽說女兒或能有救,自是喜不自勝,說道“倘若王公子能救不死,我便是八輩子給他當牛做馬,那也心甘情愿。就是不知他會要什么東西當作診金,早點知道,我也好早點湊齊,給他送過去。”
祖千秋沉吟片刻,說道“王公子在書畫上很有造詣,又有龍陽之好,咱們先前若是沒把海島佚史還回去,現在送給他當作診金,他說不定會喜歡。”
老頭子一拍肚皮,說道“可不是么,他們這些喜歡字畫的人都喜歡這個。聽說咱們把海島佚史還回去以后,那家主人知道自己護不住它,索性把它賣給了別人。咱們現在再想找到它,可就沒那么容易了。”
祖千秋道“倘若王公子非要海島佚史不可,無論它有多難找到,咱們為了給不死侄女治病,都得把它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