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子點頭道“這個自然。”
祖千秋道“不過我看王公子對那海島佚史的興趣似乎不是很大。我跟他說起梅大先生對海島佚史何等著迷的時候,他一點不好奇這本龍陽圖究竟妙在何處。你平時對字畫一點興趣也沒有,當時聽說海島佚史令梅大先生這般神魂顛倒,不也心癢難搔,急著想看這本龍陽圖到底有什么特別的么。王公子對海島佚史的興趣還不如你對海島佚史的興趣大呢。”
老頭子道“祖老弟,我看你這是以己度人了。咱們是幾十年的交情了,向來無話不談,王公子一來和咱們沒有這等交情,二來他是年輕人,臉皮薄,要面子”
祖千秋忍不住道“他臉皮可不薄”說到這里,忍不住捏了捏自己的臉頰,然后感慨道“我這張臉雖然看著老,但是我的臉皮比王公子的臉皮薄多了”
老頭子目瞪口呆地看著他,說道“祖老弟,你何時變得這么自戀了”
祖千秋解釋道“老頭子,我可不是自戀,實是王公子太過自戀,已經把我深深折服了。”然后向老頭子轉述先前王憐花說的話,只把老頭子聽得震驚不已,伸手拍了拍祖千秋的肩膀,說道“祖老弟,是我誤會你了”
祖千秋臉上滿是沉冤得雪的喜悅之色,說道“所以我說王公子絕不像你想的那樣,他不好意思讓我知道,他竟爾對龍陽圖感興趣,所以一句也不向我打聽。我看他是真的對海島佚史不感興趣。”
老頭子道“你別急,我還有三呢。三來,王公子的臉皮雖厚,但他很要面子,平時在咱們面前,就喜歡裝得高深莫測,不會輕易讓咱們知道他的心思。”
祖千秋道“你這個三來倒是說到重點了,沒準真是這樣。不過他如此要面子,咱們若是把海島佚史偷來送給他,他會不會反而生咱們的氣”
老頭子道“他肯定會我看咱們還是找個中規中矩的書畫給他做酬金得好。”
朱子柳跟段正淳說完了話,回到自己房間,只覺心力交瘁,再難支撐,躺在床上,心想“下次再遇到和鎮南王有關的事,就算是師父找我,我也一定裝病不來了”
他自從凌晨被侍衛叫醒,再也沒有休息過,這時后腦勺一沾枕頭,困意便涌了上來。
朱子柳閉上眼睛,想要睡上一會兒。忽聽得敲門聲響,聲音甚是著急,他雖然很不情愿,但還是從床上爬了起來,將門打開,只見段正淳的一個側妃站在外面,說道“朱先生,衛國的賈珂過來拜訪淳哥,淳哥請您過去作陪。”
雖然朱子柳這二十多年一直跟隨一燈大師隱居山野,但是江湖上發生的事情,他絕不是一無所知。尤其李秋水謀害衛國迎親使團一事,當年就鬧得沸沸揚揚,人盡皆知,大理國的普通百姓都對此事有所耳聞,何況他這個前任大理國丞相了。
朱子柳心中一凜,暗道“賈侯爺的膽子可真是夠大的,西泥國皇太妃因為他身敗名裂,西泥國皇帝因此只能和皇太妃斷絕關系,心里一定早就恨透了他,何況衛國王爺指使唐玉刺殺公主的事還沒有結果,衛國那幫迎親使臣現在還被西泥國關著,他竟然就敢來興州城,還敢來客棧拜訪鎮南王,難道不怕西泥國皇帝公報私仇,找個罪名把他也關起來嗎”
當下點了點頭,說道“請王爺稍等,我換件外衣就過去。”
那側妃嫣然一笑,說道“朱先生隨意。淳哥的話,我已經帶到,我回去了。”轉身飄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