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當派畢竟和日月神教從無來往,先前徒步爬山,仗著輕功厲害,即使是龍潭虎穴,也敢闖上一闖,如今坐在竹簍里,卻是將性命交給了日月神教的人,若是有人包藏禍心,只須將竹簍提到半空,再割斷纜繩,他們便連人帶簍一齊摔進這萬丈深淵里了。眾人不禁猶豫不決,不知是否應該坐進竹簍。
殷梨亭卻不管不顧,跨進竹簍,說道“先拉我上去吧”
俞蓮舟等人如何放心殷梨亭自己上去,見殷梨亭已經坐進竹簍,紛紛說道“咱們一起上去”
俞岱巖看了張無忌和宋青書一眼,本來想著他們兩個小輩不必跟著冒險,不如留在這里等他們的消息,但隨即轉念,又想這里是日月神教的地盤,張無忌和宋青書雖然盡得武當派真傳,但也做不到以一敵百,若是日月神教教眾一窩蜂涌上來,他們兩個哪會是這些人的對手。
又向賈珂和王憐花瞧了一眼,見他二人已經坐進竹簍,賈珂還湊到王憐花耳邊,不知在說什么話,絲毫不見擔憂之色,知道他二人是絕不會待在這里的,只好收回目光,跟在張松溪和莫聲谷的后面跨進竹簍。
一個教眾拿起銅鑼,敲了三聲,竹簍緩緩上升。賈珂和王憐花坐在竹簍里,但見一片片輕云從眼前飄過,此時坐在竹簍里欣賞這一片片輕云,又是另一種感受。
賈珂側頭去看王憐花,見他的臉龐在這一片片輕云中若隱若現,于是將下頦抵在他的肩頭,然后側頭去看王憐花,只覺一片片輕云時不時飛到臉上,涼涼的,濕濕的,王憐花的臉龐卻一直清晰無比地映入他的眼中,再也不會被白云遮擋了。
過了良久,竹簍停下。眾人走出竹簍,走出數丈,又跨進新的竹簍。原來這黑木崖實在太高,途中設了三處絞盤,一共要坐四次竹簍,才能登上崖頂。
賈珂和王憐花坐第一回還覺新奇,坐第二回還覺有趣,坐第三回的時候,已經覺得無聊之極,到了第四回,他們連坐也不坐,直接施展輕功,來到崖頂,等了好一會兒,才見竹簍緩緩升了上來。
殷梨亭迫不及待地跨出竹簍,四處張望,不見東方不敗的身影。換做先前,他見東方不敗沒來迎接他,定會以為東方不敗仍然生他的氣,不肯出來見他,但他既已知道東方不敗身受重傷,自然忍不住懷疑東方不敗是受傷太重,坐著已是用盡全力,根本沒法來迎接自己了。
殷梨亭心急如焚,走到賈珂面前,問道“賈兄弟,你可知西門東方在哪里嗎”
賈珂一囧,心想“黑木崖的西門肯定是在西邊,東方肯定在東邊。”臉上也露出幾分憂慮之色,看著面前的牌樓,說道“這后面的大殿似乎是教主辦公的地方,我和王公子剛剛就是在后面的大殿里,瞧見大哥坐在桌前翻閱賬簿的。”
殷梨亭道“多謝你了”聲音激動,眼圈不禁微紅。然后快步向牌樓后面的大殿奔去。
眾人跟在殷梨亭后面,但見殷梨亭走進大殿,四下張望,卻不見東方不敗的身影,又見一個侍者在擦桌子,于是走到侍者面前,拱手說道“這位兄弟,請問你們教主刻下是在何處”
那侍者瞧見殷梨亭,微微皺眉,似是不知殷梨亭是什么人,不等詢問殷梨亭的身份,見門外又走進十幾個陌生人來,又是一怔,喝道“你們是什么人怎敢擅闖黑木崖”
殷梨亭絲毫不在意他的態度,拱手說道“在下武當派殷梨亭,是來找你們東方教主的。”
那侍者臉上露出慌亂之色,說道“啊,你你是殷梨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