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珂笑道“見棺發財,大吉大利。這句老話難道你沒有聽過咱們在家門前把任教主的喪事辦了,一是報答了他在西域對王公子的照顧之情,二是這幾天每天出門,都能看見任教主的棺材,討個好彩頭。你只管聽我吩咐照辦,我得換身衣服,進宮去見皇上了。”
戴管家見賈珂心意已決,也不再相勸,說道“爺的官服,咱們已經給爺熨好了,都放在衣柜里。”
賈珂“嗯”了一聲,回到房間,見王憐花已經從衣柜里取出自己的官服,放在椅上,正坐在床上翻他們的行李,于是輕輕咳嗽一聲,笑道“我那溫柔體貼的王公子在哪里呢”
王憐花一笑,說道“好像在這里呢”扔下行李,來到賈珂面前,伸手將他的衣服解開,給他換了衣服。又道“要不要我陪你一起進宮”
賈珂笑道“我看李仁應該不會現在對我動手。”
王憐花道“那可未必。依我看,李仁只怕早就得了失心瘋,旁人看來匪夷所思的事情,他卻覺得十分正常,說不定還不明白別人為何覺得他不該這么做呢。比如他把賈元春嫁去廉王府當姨娘,這種事情,除了他這種瘋子,還有誰做得出來。”
拇指指腹在賈珂胸口的紐扣上輕輕摩挲,說道“我還是陪你一起進宮吧。你在明處,我在暗處,宮里的人看不見我,也沒法把我攔下。”
賈珂雖知以王憐花的武功,當世只怕再無敵手,但要王憐花偷偷跟著自己進宮,還是有些不放心,找出一瓶“悲酥清風”,放在王憐花的手里,說道“若是情況有變,就用這個,你可千萬不要托大。”
王憐花將“悲酥清風”放入懷中,笑嘻嘻地道“聽你這么說,我還真想托大一回試試。”見賈珂向他呲牙,忍不住一笑,說道“我只是開玩笑罷了。你還在宮里,我怎會不顧你的安危去冒險。”
賈珂在王憐花的嘴唇上親了一口,笑道“你若是遇到了什么事,一定要叫我。”然后離開侯府,去了皇宮。
賈珂還沒進京城,宮里就已收到了他回京的消息,無論李仁心里是怎么想的,明面上絕不會表現出來,早早就派了身邊的太監在宮門等候,見賈珂過來了,連忙迎了上來,滿臉笑容,說道“賈侯爺,您終于回來了。皇上自從聽說西域那幫不知天高地厚的匪徒,竟敢將您捉住,開什么屠珂大會,就對您好生惦念,如今知道您平安回來了,這心里頭啊,真是說不出的歡喜。”
賈珂滿臉感動,說道“皇上對微臣如此掛念,微臣真是愧不敢當。微臣在西域的時候,何嘗不是天天惦念著先皇和皇上,不知他二位的身子是否安好,朝中有沒有煩心事,有沒有武林人士來京城搗亂。后來聽說了先皇的死訊,當真心如刀割,恨不得跟先皇一起去了。只是先皇的知遇之恩,微臣不能不報,總得找到害死先皇的兇手,給先皇報了仇,再去想其他事情。”
那太監嘆道“侯爺對先皇的忠心,咱們大家誰不知道先皇在天有靈,知道侯爺惦念著將兇手找到,心里必定十分安慰。其實先皇駕崩以后,皇上便一直派人尋找宮九,但是始終沒有半點消息。皇上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為了這事,已經不知打碎了多少只花瓶,只怕用那些花瓶的碎片,都能拼湊出一個宮九來了。但是活生生的宮九,就是找不到。
從前宮九進宮刺殺先皇,咱們大家都束手無策,就是侯爺想出辦法,找到了他,侯爺可說是宮九命中注定的克星了。皇上剛剛還跟奴婢說,如今侯爺回來了,一定用不了多久,就能將宮九捉住了。”
賈珂慨然道“宮九害死先皇,將他繩之以法,我自是義不容辭。”頓了一頓,又道“其實我從西域回來,一路打聽宮九的消息,如今已經有了些許眉目,如無意外,再過幾天,或許就能捉住宮九了。”他說話時臉上露出憤慨之色,雙目凝視著那太監的臉,絕不稍瞬。
這太監是李仁的心腹,清楚先皇遇刺一事的內幕,李仁派這太監過來迎接賈珂,就叮囑他跟賈珂說些宮九的事,以此來試探賈珂對先皇遇刺一事有多少了解。如今聽說賈珂再過幾天,或許就能捉住宮九了,雖然極力掩飾,仍不禁臉色微變,眼中閃過慌張之色,說道“侯爺再過幾天,就能捉住宮九了這可真是太好了”說話聲音也顯出幾分尖利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