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清河還沒完全積蓄好自保的力量,大良看上去也還能茍延殘喘些時日,荀家幾十年的準備雖然已經奈何不了他們,但不讓他家繼續勢大卻也不是不能做到。
雖然說西南五州早晚會落入荀家手里,可不能是現在,時知再次遺憾崔氏軍中沒人,就連其他五房也缺乏軍事人才,不然劍南道指揮使的位置她還真不介意幫小祖房暫時弄到手。
也不知道是不是基因的問題,崔氏立世幾百年好像就沒生出過什么軍事天才,文豪大儒倒是出了一打。
其實崔玉燭要是年紀和資歷多個十幾年,時知就敢把他從越州弄去劍南道軍中謀個職位盯著動向。
可以這會兒的崔玉燭雖然也機靈,但在荀家面前連盤兒菜都算不上,時知可不敢讓他去送人頭。
希望熙興帝這次派個靠譜的過去,起碼別隨隨便便又被“暴斃”了,一方大員動不動就沒了這也太兒戲了。
馬俊派人去云州其實就是有個過場,他并沒有覺得能查出什么,這些世家在自己的地盤那是盤根錯節,哪里是外人能查出的。
然而他的人還就真查出來了,云州防御使親自“投案自首”了,云州駐軍這些年一直被拖欠餉銀和裝備,西海國走私的鐵礦就是云州防御使找人買的,荀家有人在這里面當了“二道販子”。
云州防御使在西南叛亂時偷偷在云州開了個小金礦,這買鐵礦的錢就是開出來的金子,如今那礦被開得差不多了,鐵礦也進了云州駐軍的手中。
這個結果就有些尷尬了,當初西南叛亂時云州幾乎就是被放棄了,但人家自己發揮自主能動性自給自足了,這會兒來查舊賬朝廷不心虛嗎
當然了荀家在這里面的確是吃回扣占便宜了,可世家就這副嘴臉,大家不早就習慣了嗎
熙興帝看到馬俊的密折感覺有些臊得慌,他也不好意思說他是真把云州給忘了,然而這件事怎么處理就得好好拿捏了。
走私鐵礦私鑄兵器這是謀逆大罪,可問題這件事事出有因,當時西南叛亂云州為的是自保,說到底云州防御使為得也是不讓云州落入叛賊手里。
朝廷拖了多久餉銀熙興帝是知道的,云州那些兵士的武器裝備也都和走私的數目對上了,而且防御使還主動“投案”了。
這件事按照律法那沒有什么好說的,直接要血流成河,可真這樣做了就當真寒了軍中將領和兵士的心,沒看就連馬俊在密折中都忍不住替云州防御使求情了。
熙興帝最終決定這件事還是從輕處罰,云州防御使觸犯律例不能不罰,這個職位他是不適合再干了,當即免職讓他回原籍“自省”,其余軍中涉案人員降職或是罰俸由馬俊看情況處理。
云州刺史也有包庇嫌疑,但想到連動兩位大員不利于云州安定,所以云州刺史只是罰俸且下旨申斥,至于荀家這個“二道販子”交款贖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