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家家主夫人僵著臉扯了扯嘴角強笑道“外甥女這是聽岔了吧,剛才咱們說的是為妻之道。”
時知認真道“是啊,可阿蓁這情況和別家不同,人家是出嫁,阿蓁是娶夫,祖父和族老從小就教導阿蓁莫要學那小兒女姿態,身為灶女必當跟老祖宗學習,振興家族、承衍子嗣,宗子之責從不敢忘,阿蓁的丈夫是要肩起宗婦之責的。”
“阿蓁要學老祖宗這很好,但你要清楚就算是老祖宗當初也不會要求曾祖父做到你說的那些,兩位長輩一輩子都是相敬如賓的。”盧家家主夫人感覺三觀都搖搖欲墜了。
時知看了一圈臉色不太好的長輩,笑道“這個阿蓁也是知道的,當初外高祖父和老祖宗的婚事早定,后來老祖宗才成為灶女,所以外高祖父并不是入贅盧家,只是憐惜盧氏子孫凋零,所以讓二人子孫歸姓盧氏。”
“是了,咱們這樣的人家,可不都是琴瑟和鳴、相敬如賓的夫妻,阿蓁要學老祖宗的確很好。”幾位夫人都附和道。
時知嘆氣“可惜阿蓁沒有老祖宗的運氣,沒有先遇到如同外高祖父那樣的未婚夫再成為灶女,如今只能選個上門女婿了,想來鄭家那樣的大恩是承不到了。”
小盧氏聽了這話笑了“是啊,阿蓁和老祖宗的情況的確不一樣,曾祖父又沒入贅到盧家,那行事做派自然不用按照宗婦的要求,可我們阿蓁確是不同,這上門的夫婿必定要被崔氏族老們有各種要求的。”
時知對著小盧氏點頭“母親說的很是,族老們說了,哪家娶妻都要娶賢,那這娶夫也不能太過隨意,崔氏繼承人是女兒身,世人難免會覺得好欺,那夫婿就更得要求嚴格,入了崔家門一日都不能懈怠,需得日日調教,免得讓人以為這軟飯能硬吃了。”
看著眾人青白的臉色,時知笑笑“想來舅母們也是這樣教導女兒挑兒媳的,阿蓁原本孩子還以為這樣的宗夫很難找,但聽了舅母們的話就放心了,大概總有那守禮明事的人家,一開始就想讓兒子當我崔氏的上門女婿了,想必小郎君生下來就開始教導了。”
這話一出,誰也沒有再接話,場面頓時詭異的沉默了。
小盧氏拍了拍女兒的手,示意她差不多得了,對著幾位夫人道“天色也不早了,嫂嫂和姐姐們說了這半天的話也應該乏了,咱們還是啟程回去吧。”
上了馬車后,小盧氏再也忍不住“噗嗤”的笑出聲來“你這個促狹鬼”
時知笑著道“女兒才沒捉弄人呢,選兒媳婦的標準選贅婿合情合理,不然還想讓女兒找個祖宗回來供著嗎”
小盧氏斂了笑意“今天雖然出了氣,可以后你的婚事只怕更難了。”
時知卻不覺得“母親放心,只要清河不衰落,女兒就算是個夜叉,他們也覺得是塊香餑餑”
頂多就是這兩年清凈一下而已,這番話她其實憋了很久了,那些人想什么美事兒呢,還想讓她學盧家老祖宗對待丈夫那一套,做他的春秋大夢去吧。
時知的這番話很快就傳到各家打她主意的人耳朵里了,盧家家主一臉便秘的臉色看著崔教授,他這個表兄家就是這樣養灶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