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濂一邊聽著手下人的匯報,一邊雕琢一只玉兔,這是他準備要去清河送給時知的,崔家阿蓁生肖屬兔。
“痕跡掃干凈,讓咱們的人開始準備去清河的事吧,總歸得讓父親和兄長安心不是”
鄭湘一直在關注鄭濂的動向,聽到鄭濂已經讓人開始準備去清河的事,他一時間有些不敢相信,別人不了解他這個弟弟,他還不了解這絕對不會是他的作風,從小二十一郎就是個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性子。
鄭湘的警惕性提高到了頂點,他一直密切關注著父親的態度,但鄭珝顯然沒心思應付兩兄弟的事情,他如今全副身心都用在了跟新任秦州刺史和防御使斗智斗勇上。
在鄭珝看來,不管兒子有什么不滿,但二十一郎去清河事情已經是定局,這一點二十一郎自己也明白,大事成就前一切名分紛爭都沒有意義。
眨眼間中秋之期已經到來,鄭氏有孝在身今年沒有設宴,但家里還是舉行了祭月儀式,秦州風俗每年中秋都要祭月神。
鄭湘是宗子此次他是主祭,他已經有六年沒有參加過家族祭祀儀式,這次他用宗族的影響力終于讓鄭珝松口讓他主祭一次。
祭詞唱完,鄭氏一族按禮叩拜結束,鄭湘站在祭臺上看著眾人,心里終于有了一絲透亮,這宗子的位置還是他的
然而上一刻還豪情滿懷的人,下一刻就突然倒在了地上昏迷不醒,眾人看這情形都不由驚了,宗子這身子骨還是這么虛啊
鄭珝和鄭濂一起站在外間等府醫的診斷,鄭湘突然昏迷不醒,鄭珝很難不懷疑二兒子。
鄭濂平靜的對父親道“去清河的事兒子既然答應了,那就不會變卦,父親放心兒子此刻不會害兄長性命的。”
鄭湘要是死了,鄭濂便是理所應當的繼承人,那還去什么清河,當什么上門女婿
“但您不妨在外人面前表現出覺得是兒子暗害兄長,這樣兒子去清河就更順暢了。”鄭濂認真的建議。
鄭珝
這兒子真是把他的心思吃透了
府醫診斷完了后,跟鄭珝回稟時整個人說話都不利索了,“稟稟家主,十五郎他似乎是有些累著了,請家主恕罪,小人學藝不精,實在看不出十五郎到底是怎么了。”
鄭氏繼承人得了花柳病,這話他死也不敢說出口,不然不光是他,就連他一家老小只怕也沒命了。
“廢物,我鄭家養你何用”鄭珝聽到這個答案自然要動怒,不說能不能治病,就連病癥都看不出來,這樣的府醫要來何用
“家主恕罪。”府醫整個人幾乎趴在了地上。
鄭濂看著這情形緩聲道“父親也別動怒,這個看不好還有下一個,咱們府中也不是只有一位府醫,若是以前的劉醫士還在就好了,畢竟兄長的身體他最清楚,可惜去年一場傷寒人也沒了。”
這些年劉醫士一直在給鄭湘吊著命,但鄭湘痊愈后劉醫士就自盡了,從他給鄭湘治病開始就知道自己是這個結局,只不過以前是以為要等鄭湘再也熬不下去他才能死,卻不想鄭湘還有好的一天。